指望喝醉酒的吴少卿出现解决问题,不如期盼老天开恩给神启来的实在。
鬼彻和白溪月齐齐一叹气,只能跟在沧绮梦身后继续行走,走进院子的深处,瘴气的色泽就越发的深浓,开始泛起黑紫的色泽,看来这个面鬼的道行不浅。
后院刚好是花南容这段日子居住的地方,他观察着四周面目全非的景象,不仅花木出现枯败的迹象,连建筑物的表面都出现腐蚀,忽然间,四周生出一场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花南容还没来得及呼唤其他人,原本该在他身旁的言如郁便不见了踪影。
他挥动手中宽袖,努力驱散眼前的浓雾,试图为自己开出一条道路,徒然无果之后,他站在原地保存体力,静观其变,既然彻公子说如今的局面可能是鬼怪所为,那自然会出现平常无法理解的异象。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浓雾稍稍变淡不少,只见那昨天夜里在他偏房间睡觉的丫鬟神情慌张的朝着他跑来,惊恐的睁大双眸,终于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人,按住胸口剧烈喘气,结结巴巴的说道:“花花??花公子,救命啊,院子里出事了,人们的脸,全都没了!血淋淋的,好生的吓人!”
花南容凝眉望着眼前受到惊吓的丫鬟,急忙将人从地面扶起,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劝慰的说道:“没事了,我们已经带来能抓鬼怪的高人,那害人的东西很快就会被收服,你莫要害怕。”
丫鬟抬起吓得苍白的小脸,大大清澈的眼眸流下两行清泪,双唇颤抖的说道:“你确定他们能斗过那些鬼怪么?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怎么可能知道彻公子他们的来历,花南容见小姑娘吓得不清,随口胡诌的说道:“是王爷特意找来的世外高人,之前已经收了不少鬼怪,这次绝对没有问题,你跟在我身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丫鬟将头埋在花南容怀里,呜咽的点点头。
花南容让丫鬟拉着他的长袍跟在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浓雾的影响,他感觉原本容貌只算是清丽的少女变得妖娆不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大概是注意到花南容的关注,少女摸着自己的脸容,奇怪的问道:“公子,我的脸有什么问题么?”
这样突然盯着一位正值芳年的少女确实有点唐突,花南容抱歉的说道:“没有问题,我只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少女一怔,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做萝画,公子叫我画儿便好。”
花南容听到少女的名讳,凝眉微蹙,在有新丫鬟侍奉的时候,那位赖管家亲自给他介绍过丫鬟的名字叫做翠竹,方才他只是想要化解开尴尬,没想到会的到这样的消息。
面前的少女在说谎?还是赖管家在说谎?花南容佯装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浅笑的说道:“画儿姑娘,我想如是有鬼怪的话,我想还是分开行走比较方便,这样如果有人攻击的话,我们都能分开闪躲,我也能行动方便点。”
画儿这时候死死拽住花南容的衣袍,低垂着脑袋,不肯松手,整人浑身颤抖的哼笑起来,声音变得尖锐悠长的说道:“花公子,你怎么突然这样见外?”
花南容拥有老道的江湖经验,发现这画儿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气,从腰间拔出长剑,当机立断的将画儿拽住的长袍斩断,脱开身的说道:“画儿姑娘,看来,我们真的是要分开比较妥当。”
画儿看着手里的布料,嗤笑一声,眯眼盯着手持长剑的花南容,随手丢弃到一边,眯眼笑道:“花公子原来知道这张脸容主人的名字啊,本打算再留你一段时间,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最后的快乐时光,看来是没戏了。”
花南容不知道如何对付鬼怪,而且眼前少女一副凡人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同,厉声问道:“你把翠竹姑娘怎么了!”
“啊,原来这张脸的主人叫做翠竹啊。”画儿点头了然的说道,眼珠提溜一转,咬着双唇,笑眯眯的兴奋说道:“我没把她怎么样,就是借她的脸来用一用,但如果人没有面皮的话,会不会死掉我就不大清楚。”
花南容听着画儿嘴里的言语,算是明白过来,眼前的女子可能就是鬼彻嘴里的面鬼,专门剥去人们脸容的鬼怪,再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看到她的双脚的时候,心中一颤。
只见原本穿着丫鬟服饰的少女的裙摆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悬浮在地面,因为裙子的关系,很难发现这样的奇怪之处,也就是这个女人没有双脚。
人怎么可能没有双脚却能行走呢?花南容看的后脊背发凉的起鸡皮疙瘩,整个头皮想是被人紧紧抓着的疼痛,想到彻公子曾经嘱咐过的话,如果遇到鬼怪,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去他们身边,但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跟别说是走人。
他试探的问道:“你是面鬼对不对?”
这样一个很难相信有鬼怪的时代,难得有人能准确叫出她的真身的名字,画儿掩嘴轻笑两声,鬼魅的说道:“没错,我就是面鬼,既然花公子知道我是面鬼,你就应该很清楚,自己手中的长剑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别说是你们凡人的普通长剑,即便是桃木剑和铜钱剑也不能怎么样,如果我是你,不如把使用长剑的时间,用在祈求我下手温柔一点呢。”
她的话语里带着猖狂嚣张的味道,花南容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处,庆幸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彻公子曾送给他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