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容这时感觉眼前的丑老头似乎真有两把刷子,也跟着鬼彻一起故意讥讽的说道:“呦呦呦,我的天,我要是你这把老骨头绝对不会逞能,住了人家的屋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啧啧啧,最近老人家的素养真是世风日下啊。”
丑老头似乎从来没受到过被别人这样的轮番羞辱,抬手起枯槁的手,指着花南容说道:“小王八犊子!这院子是乐霜丫头的!谁稀罕住你们的屋子!”
因为言如郁是手提着丑老头后襟并未束缚住他的双手,丑老头在喊话宣言结束后,利落的从宽袖中掏出一把青绿色的粉尘挥洒在空气中。
在场之人,除了尹春花都是有江湖经验的老手,在看到丑老头挥胳膊的一瞬间,所有人齐齐用宽袖遮掩住口鼻,快步冲出青绿色粉尘扩散的范围。
花南容拉扯着尹春花跑出来,看着还被言如郁控制的老头,正一脸得逞贼笑的看着他们,气恼的说道:“原来丑八怪老头手里竟然有毒物!”
鬼彻观察着所有人狼狈的样子,走到丑老头面前,眯眼笑着说道:“还以为是爱吹牛的老头,没想到会是一盏不省油的灯。”
“唉,怎么感觉头晕晕的?”人们顺着尹春花说话的声音望去,还没搞清楚情况,她便失去重心的向前倾倒,花南容眼疾手快的捞住尹春花,焦急的喊道:“春花姑娘!”
言如郁一时半会也没弄清丑老头撒的什么毒,见尹春花昏迷的样子,沉声威胁道:“现在更不能放你走了。”
鬼彻从一开始就没有捂住口鼻,见花南容焦急的模样,淡淡的说道:“不是什么伤人性命的毒药,不碍事,睡睡就好了。”
丑老头本打算撒点催眠散好方便脱身,也没想着真正要了谁的性命,不想这里还有懂行之人,最后只是迷晕了一个小姑娘,哼声说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江湖好汉。”
这种僵持不下的情况还没持续半柱香的时间,院子外面便传来娇媚清脆的少女呼喊:“云老头儿,你来客人了?”
少女大概是看到院子外面停放的七八辆马车才会这样询问,待走进院中,看清楚院子里的人们和情形,再看言如郁手里提着的丑老头,快速从后背掏出两把银色弯刀,摆开架势的说道:“你们是谁?还不赶紧把云老头给我放下来!”
嗬,没想到这荒郊野林的山中,也会有这种妖媚又不失纯真的绝色,只见这将将走进院子的少女,头戴着繁琐漂亮的银帽,银帽的银角像是一对收拢的牛角,帽子周围是银色花朵的雕饰。
一身紫色绫鸾衣后拖地的长裙,宽袖绣着瑞草白蝶,不同于北方女子保守的穿着,这少女的衣裙故意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小腿上缠裹绑腿和脚铃,令人遐想非非。
巴掌大的小脸生来妩媚,一双眸子虽是在怒瞪着所有人却有勾魂的娇艳,双唇不点而红,婀娜小蛮,妍丽妖娆,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媚态。
“五溪衣裳共云天”这种穿着对于奔走于江湖的习武之人再熟悉不过,沧月国西南方位的南城少女多是这种的装扮。
这样特别绝色的小美女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花南容猜测的说道:“看来这就是今天的主角,乐霜姑娘喽?”
乐霜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男子唤自己的名字,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的盯着言如郁手中的丑老头,厉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言如郁虽被少女的容貌和装扮惊艳,但也没多分神,看来这就是丑老头嘴里说的乐霜了,冷冷的说道:“我们是这院子的主人!”
乐霜倒是不乐意了,撅嘴狡辩的说道:“你胡说,这屋子原先根本没有人住,这里是我家。”
见过会耍赖的,没有见过她这样理直气壮的耍赖,花南容嘲弄的一笑,嬉笑的说道:“你家?你的房契和地契呢?”
乐霜微微皱了下眉头,扭头盯着花南容白面书生的脸容,困惑的问道:“你说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言如郁一听乐霜的话,顿时没了耐性,看来当真是遇到乘机偷住院子的流浪之人,不悦的说道:“现在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带你们的东西滚出院子。”
方才他被自己先入为主的“师尊回来了”,刺激的无法冷静下来,现在再环顾四周的环境,不仅屋子被人住了,院子还少了东西,急忙问道:“我立在院子的墓碑呢?”
看来他真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乐霜不愿承认的把手中弯刀收回到腰间,指着院子里原先被言如郁掀飞石桌的位置,像是事不关己而无所谓的说道:“那墓碑每天看着就晦气,我给凿成院子的石桌了,这坟头里根本没有尸首立什么墓碑?至于埋下去箱子里的物件,除了衣物和喜服没动,银票我花了三百两。”
在场的所有人,明里暗里的都知道这院子墓碑到底是属于何人,对言如郁有多么重要,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娇弱灵动的少女竟然会做出刨坟掘墓的事情!
花南容对此少女惊世骇俗的举动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举起大拇指,呵呵干笑的说道:“真是一位敢作敢当,不怕死的小女侠,请多保重。”
这位唤乐霜的少女出现在院子的时,鬼彻当即捂住白溪月的嘴巴,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在为她躲避飘散开的少量催眠散,但白溪月却拼了命的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束缚,直到在听到乐霜把坟墓刨开的话,她终于不再动弹,不可思议的眨巴着大大的杏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