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府。
今日周云霓来了北堂府。
似乎打从中秋节那日过后,她整个人有大有不同。
在六王府也格外的“安分”,再没听说她闹出什么事情。
且经常会显得焦虑不安。
吴妈将她的反常都看在眼里,试探着去问,周云霓却如何也不肯说。
这倒是前所未有的。
周云霓自小到大即使有事情不敢对爹娘说,那也是绝不会瞒着吴妈的,一来是吴妈的口风紧,二来吴妈极其宠她不管她闯了什么祸端,她会想着办法替她摆平。
虽说北堂府上下没几个喜欢周云霓的,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人家上门来做客总是不好将人赶出去的。
丫鬟引着她进了花厅,又给奉了茶。
却没一个人想着去通知北堂雪或是北堂烨。
毕竟,没人不知道周云霓跟他兄妹二人都是看不对眼的,现下北堂天漠不在府里,是也不知道周云霓来做什么,便就呆在一旁候着,等着周云霓开口。
周云霓吃完了一盏茶,总算是意识到了这点她被晾着了。
“怎不去找我表妹过来?”
那丫鬟小吃了一惊,是绝没想到周云霓是来找北堂雪的。
周云霓见状略有不悦,“还愣着干什么?”
“是,奴婢这便去请小姐过来。”
“等一等”她刚一转身,却又听周云霓忽然制止道,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丫鬟疑惑的回了头。
周云霓顿了顿说道:“不必去打搅她了,反正她应也不乐意见我。”
再者,她觉得北堂雪的心眼较多,若是直接去问她,只怕会惹她怀疑。
想到这里周云霓更是打定了主意此事不能叫北堂雪知晓,便对那小丫鬟摆了摆手道:“我问你件事儿”
那丫鬟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作垂首聆听状。
“近来府里是不是买了新的丫鬟?”
“这倒是没有听说。”丫鬟想了想,就摇了头。
怎么可能呢?
周云霓拧起了秀眉,想了想又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应该是个粗使的丫鬟,八月十五前进的府!个子不甚高。”
她还想再描述些关于那个丫鬟的容貌,却深觉根本记不清,那****心中惊骇,加上天色太暗,故她并未能分神去细看那丫鬟的长相,只记得是穿了一身粗使的衣裳。
“八月十五前麽。”那丫鬟闻言思衬了一小会儿,大许是觉得不大有可能,便犹犹豫豫地答道:“那时府里的确来了个人,后来被小姐收留了下来,但却不是买来的。”
再者说了,那个暮蝶她见过几次,都是在伙房里,好像干活还挺卖力的,天一黑做完了活儿就回院子休息了,应没可能被周云霓见过才对啊“哦?你且说来听一听!”周云霓觉得也不无可能,便示意她说下去。
周云霓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这身穿嫩绿衣裙的小丫鬟正是整个北堂府里头最。八卦的丫鬟。
里至北堂府大小事,外到王城各个层面的新鲜事,她不仅爱听更是爱说。
秉着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干的想法,她便将这暮蝶的来历从头到尾的跟周云霓说了一通。
其间不乏一些夸大的言辞和比喻手法,比如:“当时听说那门房瞧见她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愣是一处儿好皮也没有,趴在那里动也不动,那门房都给吓昏过去了!”
通敌?
“那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暮蝶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周云霓,眼中微微带着笑意,道:“放心,皇上宅心仁厚,只是将他暂时收押了起来罢了。不过。待到秋后提审,若还找不出可以替周大人洗脱罪名的证据,只怕”
她话未说完,只摇了摇头,像是十分遗憾。
周云霓脸色顿时被惨白所覆盖。
“所以。你们才逼迫他写了那封信吗!”
暮蝶一皱眉,似乎不满意她的口气。纠正道:“不是逼迫,是为了救他。皇上念他功高,特意给了他这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你能办得到,到时再没人敢说他私自放你是为通敌,而是,潜伏在卫国为西宁打探消息,到时,不止是周大人,你们整个周家都是功臣之家。”
“不。”周云霓不住的摇头,“我不能这样做!”
“难道,你真的就想让周大人被扣上通敌卖国的恶名,被治下死罪,甚至死后还要被人指着牌位谩骂吗?”暮蝶冷冷地一笑,“周大人的生死,整个周家的荣辱,可都掌握在你手中了。”
周云霓惶然地往后退了两步,小腿撞上了石凳,跌坐在了上头,眼中闪现了泪光,口气却是十分的忿恨:“我舅舅现在是生是死都且不知,你们还想要我怎么办!”
其实,在她听说北堂天漠被挟持去了西宁之时,担心之余,心底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丝庆幸的至少,至少她不必再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现在来看,他们既然是精心为她设下了这么一个圈套,想也知道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放过北堂家!
甚至用她父亲的名声和性命来逼她妥协!
暮蝶全然没将她的愤怒看在眼里,淡淡地道:“北堂烨,不是回来了吗?”
周云霓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竟然是要连北堂烨也不放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就明白了过来西宁的用意并非是在北堂天漠,也不单单就是北堂烨,而是。北堂家军!
正所谓千兵易得一将难求,北堂家军如果没了北堂天漠和北堂烨“来之前,我奉陛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