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琴一门心思都在刘庆天身上,想来必有人去告诉了他自己昏倒的事情,但是,他始终连回府看她一眼也不愿意看,越想越觉得左胸口处越发的疼,对净葭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昏倒便昏倒哪里还需什么理由。”
“少奶奶。您可真是糊涂的紧,自己的身子竟都没有感觉吗您有了身孕了!”
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净葭也喜悦至极,重复着道,“少奶奶您怀了少爷的骨肉了!”
周荣琴身子一僵,觉得心脏激动的快要跳了出来,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一时竟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身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包围。
她竟然是有了相公的骨肉了。
忽然拿手捂住了嘴巴,泪珠扑簌簌的落着。一双泪眼却满含着笑意。
净葭也被感染,不住的抹着眼泪。
待周荣琴从无法描述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可有让人去告诉他?”
这个他。想当然就是刘庆天了。
净葭一摇头:“昨天大夫走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少爷只怕还未起身,便还未来得及去通报少爷一声。”
周荣琴闻言一掀锦被,起身便要下床,“我要亲自去告诉他。我们有了孩子!”
周荣琴向来淡的像一滩水,但只要是牵连上关于刘庆天的事情便会泛起波浪。
净葭见她下床,忙地阻拦,“少奶奶万万不可!昨晚大夫特别交代少奶奶身子太虚,三天内最好都不要随意走动,现在外面还在落雪。路滑的很!”
周荣琴还没适应过来自己有了身孕,加上满心的喜悦,便没能理解净葭的话。一张脸泛着幸福的笑意,“没事的,我多穿一件披风。”
净葭无奈的笑道:“我的少奶奶,您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周荣琴这才恍然。拿手摸了摸平平的腹部,忽而一笑:“对对。要顾着孩子那快找人去通知相公吧!”
净葭见她不再坚持。放下心来,吩咐了人去给刘庆天传信。
此刻的刘庆天,是在亭中同香杏煮酒看雪。
刘家的仆人得了自己少奶奶有了身孕之事,自然喜上眉梢,连伞都忘了带直接上了马车。
在香杏的院子前下了马车,招来了丫鬟询问,便疾步的走向了华亭。
雪下的极大,待他找到刘庆天的时候,肩上头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却也顾不得拂去,“少爷!”
刘庆天见是府里的人,有些惊讶,周荣琴从不管制他,更不会派人来寻他,难不成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刘平,你怎么来了?”
刘平咧嘴一笑,脸上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表情,这一笑便让香杏看的眼角直跳,预感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果然“少爷,少奶奶有喜了!”
亭中的二人即刻呆住。
先反应过来是香杏,知晓现在不是摆脸色的时候,一副欢愉的模样晃着刘庆天的胳膊,“相公,您听见了没有,姐姐有喜了!”
刘平暗下撇嘴,什么相公不相公的,当那休书是写着玩儿的吗?
刘庆天没有理会她,噌的起了身,“回府!”
香杏心中再不快也不可能傻到不让他回去,当然她也拦不住。
“相公路上可要小心才是。”
刘庆天嗯了一声,人已出了亭子:“改天再来看你。”
“奴家等着相公。”
刘庆天的身影一消失,香杏便砸了一桌子的茶具。
她嫁刘庆天不过是为了任务罢了,对他也没什么真情意在,周荣琴有了身孕她自然不会吃醋,只是这样一来,刘庆天跟刘府的关系只怕又拉近了!
她要做的便是挑拨刘庆天,假他之手除掉刘严霸。
刘严霸武功高强,戒备心强,平常人又无法靠近,唯有利用刘庆天。
她的命还被人捏在手里,她不能失败。
北堂雪这一日刚回到北堂府,便觉气氛不对。(
怀着一颗不解的心回到了栖芳院,刚进院门便见光萼奔了过来,“秀,宫里派了一个嬷嬷过来!”
北堂雪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说的愣住,宫里来嬷嬷做什么?
“见到主子也不行礼,大呼行的成何体统!”严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叫光萼打了个冷战。
北堂雪抬眼望去,便见一身深绿的宫装妇人,头上挽着光滑的螺髻,一根儿头发丝也没留,脸部轮廓有些坚硬,细长眼,薄唇,给人苛刻的感觉。
北堂雪一皱眉,料到了七七八八。
那嬷嬷走近了行礼,每一个动作都无可挑剔,不急不缓,“北堂秀安好。”
“嬷嬷不必多礼,敢问嬷嬷此次来是为何事?”
“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北堂府小住些时日,在北堂秀嫁入六王府前学一学礼仪,和皇家的规矩。”
末了脸上现出得体的笑意,“老身虽说现在已非宫中之人,但调教过的公主王妃们不在少数,北堂秀日后喊老身戚嬷嬷便好北堂秀今年的及笄礼的正宾便由老身出席。”
北堂雪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宫里给她安排的教引嬷嬷。
这位戚嬷嬷她也有耳闻,皇后生前甚喜她,终前特意恩准她出宫养老,虽非是宫中之人,但地位非轻。
开口老身闭口老身的,倒是完全看不出是个奴才,也是,人家天天见公主皇后的都要见吐了,眼中哪里有她这个未来的小小六王妃?
那最后一句要出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