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根本不知道祭酒在说些什么,但见他亲手将玉佩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恭敬的鞠了躬,由于怕说错话,始终一句话也没讲。
还好祭酒也没问什么问题,待到礼毕,北堂雪才缓缓下了筑台。
“北堂秀,君姑姑和田连先生邀你上楼一叙。”
此话一出,又是惹来了一阵喧哗声,能亲自被君姑姑和田连先生主动招见的,这可还是头一个!
北堂雪通过她的手势勉强理解了意思,同她一起上了楼。
“老夫在王城待了大半辈子,竟是不曾听过此等妙曲!真是后生可畏啊。”
北堂雪硬着头皮微微点头,应付着他们的话。
君姑姑是早早发现了她的不对,“北堂秀为何始终不发一语?”
北堂雪见状知再也瞒不住,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便道:“实不相瞒,由于中午误食了相克之物,以至于失去了听觉,不礼之处还请各位先生和君姑姑谅解。”
几人神情几变,一来觉得没了听觉还能拿到最优实在令人惊诧,二来是震惊与怎会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自己“聋了”,且还一直这么冷静!
田连惋惜的简直是要去撞墙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竟然是听不到了!
君姑姑见多识广,笑着道:“你不必如此激动,这被相克食物所致的失聪,是有药可医的,消不了一个月,便可恢复听觉。”
北堂雪知她在说什么,点头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枸杞和菊熬药喝上些时日便无碍了。”
君姑姑眼神一闪这丫头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是不可能不知道那两种食物相克。又怎么误食了?余光扫见她面色坦然,眼神清澈见底,心下隐隐有了计较,只怕是遭了人算计。
田连一听能医治的好,这才松口气,瞅了瞅北堂雪是越看越喜爱,道:“我方才与向子南有个约定,若是今年有人能超越了明秀,我便收她为关门弟子,你可愿意啊?”
向子南瞪他一眼,“哼,自己想将人家收到门下便是了,还拿我的话当借口,平时怎没见你如此守约了!”
田连现在心情极好,也不与他争辩,忽然想起北堂雪现在听不到。又在纸上将原话抄了一遍,递给她看。
北堂雪受宠若惊,觉得摊上了天大的便宜,自己何其有幸,竟是能拜得史上留名的琴师田连为师!
当即点头,“多谢田先生厚爱,待我痊愈,定登门行拜师礼,正式拜先生为师!”
田连却是摇头,似乎是怕拖久了人没了一样。”我不好那一套繁文缛节,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你若是愿意。今日便在丁香院让祭酒见证,敬一杯茶便可,你看如何啊?”
北堂雪见他如此爽快,越发觉得开心,“好!一切全凭师傅做主便是!”
田连被这师傅二字给乐的不行。觉得这个徒弟遇见的太晚。
本欲离去的众人,皆被此事惊住,觉得这才是今天高潮中的高潮!
田连竟然收了关门弟子,关门弟子是什么意思,就是以后再也不收徒弟!
且田连虽在国学院中授琴艺,但下面的学子们最多一个月才有幸见他一次。自有别的先生教授,学子们最多只能称他一句先生,师傅二字自是差的太远。这般说来,北堂雪则是他第一个弟子,最后一个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弟子!
明水浣远远望着筑台之上奉茶的北堂雪,咬紧了牙。
“怎会啊?我们几个也没事啊。”人都走了差不多的时候。华颜几人都还留在三楼之中,是觉得北堂雪这事来的蹊跷。
北堂雪知她的意思。”那盘银耳。里面放了蜂蜜,只我一人吃过。”
慕冬抬眼望向她:“知道是谁?”
北堂雪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聋人”的环境了,懂了慕冬的意思,却并不想将明水浣说出来,毕竟没证据,还得惹来一堆麻烦,今日她抢尽了明水浣的风头,且还捡了一位好师傅,觉得已经报了仇了。
“殿下多虑了,不过是巧合罢了。”
周云霓闻言只觉庆幸,还好自己没吃,不然的话叫她什么都听不见,那最差的定是要落到她的头上去了,却又打心眼里嫉妒北堂雪的好运气。
慕冬见她不愿说,垂下了眼睑,不再说话。
几人拜别了君姑姑出了丁香院的时候,遇到了明水浣。
她浅笑着走近,一脸的真诚:“北堂秀可真是一鸣惊人,今日得了最优,真是恭喜。”
北堂雪一笑,凑到她的耳边,“呵呵,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还得到了你想要的。”
明水浣身形一僵。
北堂雪“聋了”的消息让北堂天漠吓得够呛,非得将李太医请了过来,得了他的准话儿说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堂雪几乎是足不出户,自然也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声名大噪。
再说一说丁香文学宴的其它三项,棋项的最优竟是真的让华颜夺了去,而诗项最优还是在明水浣的头上,画项是由一副长河落日图胜出,正是白泠泠所画。
几年来的丁香文学宴总算是有了变化,不似三年来,丁香宴后讨论的皆是明水浣,今年众人口中的主人公,成了北堂雪。
且不知是谁将她参赛当日暂时聋了的消息说了出去,一时间更是让众人惊叹不已,传为了天人。
酒楼茶肆。
“当日我见了北堂秀,一身的白衣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没睁开,一首《阳春白雪》下来,叫几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