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楔咕哝了几声,眼睛里竟也蓄了泪水,北堂雪昏迷的十多天里,它也是一口东西都不愿意吃。

不辞递了帕子给华颜,道:“北堂小女且吉人自有天相,公主不必太过伤怀。”

华颜点头止住泪意,今日本是偷偷出宫的,后天大年初一,宫中设有百官宴,宫中有资格操办的只有良妃,元妃,和她,虽不需要她亲手去准备,但是却又许多地方是需要她确认的。

又说了好一会儿,见北堂雪还是没任何转醒的反应,叹了口气,这才又回了宫去。

近来,弹劾姚格的奏折堆满了御书房的龙案。

大到贪污公款,收受贿赂,小到家中家丁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等等。

本是许多年都无人问津,这下倒是全都给扒了出来。

谁都看得出来这影射的是什么,由北堂家提拔出来的武将数不胜数,就连周满纶也是受了当年北堂傲群的知遇之恩,驻守在国公岛的刘严霸也是递了奏折弹劾,其势力人脉不必多说。

史源为礼部侍郎,手握科举大轴,每届的前三甲也大多都是他挑选出来前去殿试,门生遍布朝野,虽比不上北堂天漠北堂烨那般权倾朝野,但也是一呼百应的主儿。

至于白家,即使不吭声,可也都看着呢,等着皇上的交待。

姚敏的自杀显然不能平息众人的怒火,一来史红药不可育子之事传遍了王城,二来北堂雪至今都未转醒,三来还让白小女且受了几日牢狱之灾,而姚家死了一个小小庶女,只被罚了三年供奉,又岂能消恨!

可皇上的判决早已下达,再不情愿也没用,只能在其它方面寻着姚格的罪证,企图拉其下马。

皇上心知不给姚格一点教训是不能平息众人之气了,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是好是坏,都不适合现在动手处置。

说来这也怨姚格为官确实不怎么廉洁,又养了个不识大体的闺女。

可重在对皇上忠心不二,是皇上的得力臣子,一手栽植的,哪里舍得这么拔掉。

可北堂家,史家,白家,又偏生都是护短的主儿,自家的千金受了这罪,叫他们当什么事儿也没有,那根本不用指望。

元盛帝重重叹了口气,这年,过的可真是糟心至极啊。

除夕北堂雪依旧未能转醒。

堆心给北堂雪擦拭着身子,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话,也不管北堂雪能不能听见,只是听李太医说多陪在她身边说话,说不定能让她醒过来。

“小女且,徐姐姐说今晚有好多放烟花的,奴婢都还未见过烟花呢,小女且定是见过许多次了吧?”

“小女且您赶紧醒来吧,奴婢想同您一起去看烟花。”

将汗巾在温水中搓了搓,又派,替北堂雪擦着另一只手臂,屋里烧着暖炉,倒是不觉得冷。

今日府里的家丁丫鬟已经开始轮休,垂丝一大早便回了家,云实光萼姐妹二人守在外间。盯着细密的雪花,听着堆心的絮叨,心中皆是感慨万分。

小女且昏迷的这段日子,实在太漫长,整座栖芳院乃至整个北堂府都死气沉沉,虽是贴上了大红的春联,府里的人也都换上了新衣,午饭都吃了一顿秦婶子包的饺子,明日去给老爷少爷拜年,还有压岁钱拿。可拒如此,气氛还是犹如这阴沉的天气一般,让人压抑。

天色渐渐暗下。家家户户都点燃了长明灯,这是一项久远的习俗,传说除夕夜因诸神上天,众鬼神就出来觅找食物,这些平时过年过节未能得到奉敬的散鬼。更是求之不得的良同。

如果吹灭灯火,摸黑不见天地,它就会顺声抓人,特别是孝半夜啼哭,老人咳嗽作声,就性命难保了。

所以要点燃长明灯。一燃上,就不能吹灭,直到油尽、烛终自行熄灭才行。

徐天色一暗。便同三满回了家,纵使再不舍,也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

宿根晌午来过一趟,人也瘦了一圈,这些日子天南地北的找药材。但凡是有一个偏方能治的,就不管不顾的找齐药材送到北堂府。

可北堂雪一直没起任何反应。像是药石无效。

自打北堂雪出事之后,北堂天漠去龙华寺中求了道灵符,贴在了栖芳院的门上,用来避邪,传说人的身体虚弱之时,阳气也会跟着削弱,最容易招得邪物鬼怪侵体,北堂天漠是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不想让北堂雪再受一丝伤害。

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飘来,灵符被卷起,飘飘洒洒的落在了雪窝里。

透明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叹气声。”真真是误事儿,总算是掉了,不然只怕等到天劫降临,她也醒不过来。”

“别说了,快进去吧!”

“阿姐,你有没有觉着突然很冷?”光萼打了个冷战。

黑白无常本就专勾人魂魄,身上阴气极其地重,凡人一旦近了身,自然会觉得从骨子里透出了寒意出来。

云实也觉室内温度似乎低了许多,便折身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进去。

“你去看看小女且的药熬好了没有。”

“恩。”

光萼走了出去,怕寒气伤了北堂雪,将门合上。

云实隔着珠帘望了望北堂雪,脸庞被跳跃的火苗衬托的有些恍惚。

北堂雪昏迷的日子里,其实一直是有着意识的,总觉得是身处在一处不见底的深渊里,不管是睁眼闭眼都是同一色的火红。

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跟她说话,喂她吃东西,有知觉有意识,不管她怎么动,却还是听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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