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水浣毫无疑问是王城贵女圈中引领精神文化的不二之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追捧和奉承。

一来一回间,北堂雪倒是显得被冷落了,不过这些举止得体,说话小心到虚伪的女子们,你夸夸我,我再还回去,委实不是她所有意相交的类型,如今只盼着华颜早些寻过来,不然她可是要闷死了。

北堂雪的无聊却不是被华颜给终止的,而是与她素未谋面的白泠泠。

是由二虎将人领了过来,白泠泠一笑道:“各位姐妹来的可真是早。”

“白小女且。”

不少人都起身打着招呼,白泠泠走到亭中,被众人拥簇着坐在中央的北堂雪不难发现是今日的主人公,优雅一福:“想必这位便是北堂二小女且了吧,泠泠这边有礼了。”

北堂雪轻轻一笑,指了指身侧的位置道:“白小女且多礼了,请坐吧。”

白泠泠哪里见过北堂雪,眼下得见她是这么一位娇人,大感意外,见她让自己坐到身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北堂雪只是见身侧有空位,随手一指罢了,却不知只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给白泠泠的第一印象是极有好感。

若说王城贵女圈中谁最尊贵,如今后位悬空,自是华颜无疑,可她生性暴烈,极难相处,自然是没人敢往边上靠。

其次便是北堂雪了,国公级的爷爷,官拜正一品的父亲,镇南将军的哥哥,如若不是生性孤僻,体弱多病,只怕也是众星捧月的对象。

明水浣才名美貌在外,有一位做过皇后的姨母,同四王爷交好,太子太傅的关门弟子,父亲官拜侧一品,自然也是贵不可言,可背后的靠山却是同北堂雪差了太多。

然而之所以比华颜,北堂雪都受人倚重,这一切,皆是不甘人后的她自己争来的。

白泠泠主要是家世美名在外,若论家中势力虽没有什么实权,但贵在家族庞大,美名远播,自幼心气高,潜意识里不过是害怕得不到肯定罢了,其实若是别人敬一尺,她便会还人一丈。

白泠泠坐定之后,惊讶的咦了一声,对着北堂雪道:“竟不曾想这件狐裘竟是北堂小女且定做的!”

北堂雪听得迷糊,“白小女且何出此言?”

白泠泠一笑,也是清丽可人,“前些日子我在西街的成衣店中,得见这件狐裘,甚是喜爱,然店家如何也不肯卖与我,最后再三追问之下,他方对我说,这狐裘是有人亲自猎的皮子来做的,不能出售,我这才死了一条心。”

北堂雪一怔,又听她道:“如今这天气,进山猎狐子,想必是难上加难,莫非是北堂将军带人猎的不成?”

北堂雪半晌缓过神来,想到宿根那句:“我若说是为了给你备生辰礼物才染的风寒,你信是不信?”

白泠泠见她失神,“北堂小女且?”

北堂雪蓦地回神,胡乱的点了头,觉得内心涌现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来,平生未尝。

他是不要命了吗?冒这么大的险,竟就是为了这件狐裘!

想起他苍白的脸色,不禁又涌现一阵愧疚。

这一刻,她万分希望这狐裘是他花了一万两买来的,而不是自己去山中猎来的,钱债好还,那么情呢?

众人一听北堂烨亲自带人去猎银狐,不由一阵唏嘘赞叹,她们这类人缺的不是钱,正是这种难得的真情意。

北堂烨这美名担的倒是莫名其妙了。

宴中,华颜不去坐为她专设的位置,偏偏要和北堂雪挤在一桌,是让人见识到了二人关系极好。

众人却在疑惑二人何时竟如此交好了?都隐隐觉得眼前的北堂小女且似乎同之前不怎么一样了,还是常来走动走动的好。

越是相处下来,白泠泠越是觉得北堂雪好相处,虽对不熟的人没几句话,但不管身份如何,都不见她口气有异。

与她所不喜的明水浣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可能是由于不喜明水浣,她则觉得明水浣虽是待人看似温厚,实则虚伪至极,而这位北堂二小女且虽不怎么爱同人寒暄,话中的不做作却让她十分欣赏。

白泠泠是一个特别相信直觉的人,加上年纪不大心性冲动,这回终是在周遭中寻到一个看着格外顺眼的人,已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将北堂雪发展为好闺蜜是也。

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只在开席前露了面,说了一些体面话之后,便离了场去,将空间留给一干女眷们。

姚敏望着北堂烨离去的背影,眼神翻涌,与之前胆怯的模样大相庭径。

右手抚上脸庞,那道疤痕是史红药****她的烙印,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在亭安巷中的无助和绝望,此恨她如何能忘掉?

视线隔离众人望向史红药,放在桌下的手握的紧紧的,不能再等了,每次只要看到史红药还活的好好的,她就觉得心里的怒气似乎要将她冲垮一样,不要再等了!

席间,最为安静的是史红药,除了一句祝词之外,便再也没开口说了一句话。

只是在北堂烨出现的那一会儿,眼神有了一丝生机。

许久不曾露面的她,已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由于之前得罪过的人太多,所以也无人上前搭话。

若不是嘴角那颗标志性的黑痣,甚至让人看不出那个一身浅青葱色小袄,白色襦裙,未施脂粉的安静女子是昔日里飞扬跋扈,蛮不讲理的史红药。

北堂雪虽也是暗暗称奇,却未过多去琢磨。

却没人看到她眼底压抑的恨意,似是沉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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