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烨执意要在店里用罢午饭,眼见已过午时,北堂烨这才在北堂雪的催促下动了身。
二人皆是骑着马,一路上的风景倒是然北堂雪看了个遍儿。
“哥,这似乎不是去酒市的那条路啊?”北堂雪望着周遭稀疏的人流,好奇的问道。
“我们在桃云山有自己固定的供酒商,合作了许多年了,我们不必花时间去品酒,直接去验了酒,没什么问题的话,回头便让王记酒坊里的人过来去取酒就可以了。”
“王记?”
“恩,当年爷爷总不好直接打着北堂家的旗号,堂而皇之的做生意吧,毕竟那时朝政还不甚稳定,若是被有心人弹劾,定会引来非议的。”
北堂雪了然,由此看来,北堂家这生意只怕做的还不小,若是真只是开几间小酒坊,还远远谈不上被弹劾的程度。
“那每年桃云山的酒市应当多少都有些浮动的吧,这契子上的定价,就是任他要价?”
“你想的倒是周全,难不成你以为你哥哥我就这般愚钝不成?”
“那怎不见你去酒市打听今年的价格?直接便来这验酒。”
“我们的供酒商总共三家,这三家是桃云山酒界里,出了名的死对头,世世代代可都是斗了数百年了。”
北堂雪听罢一愣,抬眼望去笑的一脸狡诈的北堂烨,不由腹诽自己这哥哥果真是个腹黑的主儿。
挑了三家死对头做供酒商,想必哪家都恨不得对方倒下才好,自然是不会比对方的价格要的高,一来二去,大家都存着把另外两家挤下去的心思,坐收渔翁之利的自然是北堂家了。
正思索间,北堂烨已然勒住了马。
“这里便是了,下马吧。”
北堂雪应了一声,抬眼便望见门前挂着孙记酒坊四字招牌的一家算不得小的铺子。
二人牵马走到门前,北堂雪望里瞅去,一眼便望见大堂之中,坐在柜台前敲着算盘摇头的一个微微发福的男子,约莫四十来岁,应是这孙记酒坊的掌柜。
中年男子闻听动静,下意识抬起头,见是北堂烨,喜得一脸忧色消散干净,忙摆手示意小厮上前牵马,自己也面带笑意的拱手迎了出来。
“原来是北堂公子啊,今年怎地提前了好几天过来,也不通知一声,孙某也好准备准备帮北堂公子洗尘啊!”
北堂烨接过北堂雪手中的缰绳,一道递给小厮,笑道:“今年是陪舍妹来此赏玩,才提前了几日,冒昧前来还望孙掌柜见谅啊。”
孙掌柜摆了摆那胖乎乎的手道:“北堂公子莫要说折煞孙某人的话了,想必身旁这位出尘脱俗的小女且,必定是北堂公子家妹了?”
说完便眯着眼睛望向北堂雪,笑容和蔼亲切。
北堂雪望着孙掌柜这双本就不大,这一眯甚至已经看不见的双眼,得体的点了点头。
“孙掌柜好。”
北堂烨见状一笑,随着孙掌柜走了进去,也不再诸多寒暄,直截了当的道:“今日来的突兀,就是不知可否方便验酒?”
孙掌柜神情半喜半忧,却还是爽朗的道:“当然当然!孙某这便带北堂公子去后院验酒!”
说完便抬头对瘦黑的小二道:“小六子,好生照看着铺子,我先随北堂公子去后院儿,有事情过去喊我!”
名唤小六子的小二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孙掌柜抬手引着北堂烨往后院走去,自己则是非常恭敬的走在兄妹二人的后方。
北堂雪斜眼往后望去,看着这孙掌柜俨然笑成一朵花的脸不由疑惑,虽然北堂家是孙记的大主顾,孙掌柜恭敬些无可厚非,但北堂雪总觉着这孙掌柜似乎恭敬的过了火,甚至有些像是。讨好?
特别值得怀疑的是,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北堂雪分明看到他满脸愁容不住的摇头。
思及此处,抬眼往一旁的北堂烨的看去,只见北堂烨俊朗的面容带着笑意,丝毫不见意外之色,似乎是早已料到了一般。
北堂雪心下疑惑,莫不是这就是北堂烨曾说的算不得不好的事情?
到了后院中得一处房门前,孙掌柜掏出怀中的钥匙,上前打开了锁便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北堂雪刚把右脚迈入房内,便闻得一股桃花酒的醇香,只是这么一嗅,北堂雪便是愣了愣。
这香味。
北堂雪按下心头的惊诧:“孙掌柜,你这原酒中可是有陈年金茎露?”
孙掌柜闻言一振,诧异的望向北堂雪:“北堂小女且小小年纪,竟也是懂酒之人,这金茎露可是我孙记祖上传下来的密方,放眼大卫,可找不出第二家来!”
北堂雪又是一愣,据历史上记载,这金茎露可是明代的御酒,崇祯帝平素最爱喝的便是此酒。
历经多年,此酒经过辗转多次改制,到了现代,也是不外传的秘方,自己也曾花了不少心思,才得来了一瓶,但是还未来得及喝,就非常不幸的被小楔给碰碎了。
北堂雪当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硬是狠下心饿了小楔三天。
所以北堂雪当时只是闻着了这酒的气味儿,所谓越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所以北堂雪对有关这金茎露的酒味的记忆是异常的深刻。
怎么这酒到了这个时空竟是成了民间的秘方了,且好似不是太出名,要不然如何舍得拿这酒来做桃花酒的原酒?
这桃花酒固然不算下品,但拿这金茎露来酿的话,北堂雪觉着十足是暴敛天物了。
北堂烨闻言皱了眉,只当是孙掌柜的在恭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