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她终承认了不仅仅是心动,他是她真的爱的男人,抵过一切的光阴岁月,乱世之间,仅仅只是一个转身回眸顾盼已是永恒。

西园寺辉夜恍惚地抬眼看松井,声音哽咽而嘶哑,慢慢一字一句地道,那原本清丽而冷冰的容貌竟像是一瞬苍老,满脸的泪痕,脏得不堪,狼狈凄楚。

原来,他知道他救的是日本女子,是一个伪装成中国学生可能居心叵测的日本女子,他还是想娶她,不是因她西园寺辉夜是个抗日游行的学生,不是因他明竞之的爱国之心,仅仅只是,他对她一见倾心,他如此想法纯粹简单的男子仅仅只存了娶她的念头罢了。(

她太自以为是了,太傻了,她心里暗嘲他常常笑得傻,然,她才真真是傻!傻得头顶,傻得再难回头!

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真心爱她的男人去了,从此不在了,而她是罪魁祸首,她是那个手持屠刀的女子。

“竞之,你可知道是我杀了你吗?你可知道你是中了我造的毒死的吗?你知道吗?”他知道吗,他在死前知道吗?这一切都从此无了答案,谁都不再是他,谁都不能给她这一生的答案了。

沉默半晌,松井怔怔地看着此时此刻的西园寺辉夜,心底一阵阵涌上难言的悲凉,百感交集,不知何故,瞥见地上的白纸,亦捡了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黑眸一眯,意味深长地道:

“或许,他是知道的吧。”

在死前的那一瞬间,或许他是知道的吧。

将自己的军装缓缓脱下,轻轻盖在了西园寺辉夜虽哭泣而一耸一耸的肩上,松井打了个手势,让小部队撤离了停尸间,自己也静静沉默地走出了里面。

当外头等候的侍女信子捂着嘴鼻,还来不及问情况时,松井已拍了拍她的香肩,嘴角苦笑道:“信子,我方才失恋了。”

“秀她……”

“井上少爷只怕也要失望了。”

“秀……”

“信子,我们就守在外边吧,让辉夜秀她好好哭吧,哭完了她发现这一切还都是真的时候,她便永不会哭了。”

一路疾驰,在车上办的公务。

机要秘书和副官都在车上,随行的还有上海特区区长冯鸣。

风呼呼地呼啸而过,司机开得那样快,冯鸣在一旁附在赵钧默耳边,面庞稍有难色,低声语速极快道:“前些日子您发电报于我,要不顾一切除去叛变我部的投日分子韦萧,我已积极安排,却不料他在上海深居简出,我曾多番派人伺机刺杀皆不成,属下,属下愧对您啊。”

赵钧默未有怒意,只是深潭似水的冷眸里泄漏了几丝少见的失神,郑副官在前座已是了然于胸,明白自家主子定是在担心大太太的情况。

见赵钧默半晌未有言语,冯鸣心下一紧,面上好些紧绷,手心都有些渗出汗,却不料身旁的赵钧默却在下一秒淡淡笑了,极为冷淡,却略微柔和了面部线条,嗓音低沉:“凤声,你当我不晓得,他每日坐着与我一样的防弹汽车,气派倒比我足,在上海前后四辆警车,十人保镖全副武装,这般谨小慎微,你若是能轻易得手,我便不用管了。”


状态提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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