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抚!”
小六尽管疲惫,招抚两个字却说的清楚,围在四周的人都能听的明明白白。
面对众人惊愕的表情,李创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招抚?哈哈哈!”转而变成大笑,狂笑。
笑声瞬间感染了很多人,却都是用惊愕的神情茫然地看向李创,尤其小六整个给吓毛了,赶紧再次确认没有说错,“大王,千真万确,是招抚!”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安心下去休息吧,”李创也发觉笑的有些不正常,赶紧招呼虎子下去安排小六休息,深呼吸数次之后,依然忍不下自己心中的笑意。
“大哥,如此笑却是为了什么,因为三弟吗?”田见秀心中总惦记着刘国能,没想到这时候却传来了他投降熊文灿的消息,心中亦是十分的不舒服,自然认为李创是痛极而笑才是。
“以三弟的脾气轻易是不会投降的,肯定有难言之隐,对于他哥哥并不担心,”李创终是收住笑容,眼睛闭起,停了一会儿再次说道,“我在想熊文灿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相信张献忠会投降,真是天大的笑话。”
“崇祯既然支持熊文灿招抚,必然会给他很多东西,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张献忠肯定没少得了好处,才乖乖听从熊文灿的话。根据他多年来的表现,老刘也认为,他在与熊文灿玩捉迷藏的游戏!”刘宗敏挠着光头,亦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嘿嘿地笑了起来。
“熊文灿招抚虽然可笑,势必将我们推上风口浪尖,这可如何是好,”看到已然笑的有些痴的李创,田见秀眉头皱起,喃喃地说道,“最可恨的是,竟然国能也投降了。”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如何选择还得看个人,我们无法左右他人的行为,却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情绪逐渐冷却后,李创亦是开解着田见秀的心绪,其实做为结义兄弟,李创心中又怎会不难受。
义军几大势力,如今只有罗汝才与李创依然在艰难地战斗,罗汝才在江北,李创在陕西,两人就算想到一起,却也不是哪么容易的事。
虽然熊文灿主张招抚,却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罗汝才在河南一支独大,一旦调动大军,罗汝才亦难逃或死或降的命运。
身单立薄的李创必须做出有效的决定才能起死回生,否则就是难逃一死。
“大王,”顾君恩对于李创的信赖程度还是很大的,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左右自己的命运,“我军已入四面楚歌之境,大王可有办法度过难关?”
“有!”李创轻锉钢牙,孤单的‘有’字,自牙缝中挤了出来。
“看如今形势,洪承畴十之**在我军上方布有重兵,”顾君恩说话似乎永远不受情绪的影响,不紧不慢地边想边说着,“后有曹变蛟、贺人龙与左光先三万之师,下有孙传庭虎口大张,前有涛涛黄河,生机亦是渺茫,不知大王该如何决定去路?”
“等!”
“自古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假降亦不能说是下策!”
“先生有些东西没想通,我们不能投降,哪怕是假降,也不可以!”
“恨君恩愚钝,还请我王道明原因!”
“自成知道先生乃是一番好意,为兄弟们寻找退路,但是投降朝廷,这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适用……”李创整理了一下心情,沉着地说道,“兄弟们想一想,熊文灿与八大王有仇吗?”
众人没有出声回答,却个个摇头,表示没有。
“无冤无仇,熊文灿还满大街地张贴告示,要招抚张献中,而张献忠之所以投降,也是看中了他仓库里的粮食,不拿白不拿,吃光了,再造反,曹操只是看不惯张献忠的行为,若是哪一天想通了,自然也会依附过去,吃他们肚满肠肥,这是河南的情况……”
“谁说说陕西现在是什么情况?”
“……”
“你们不愿意说,只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洪承畴追击了我们一年多,现在才有效果,他愿意招抚我们吗?就算他愿意,反对招抚的孙传庭愿意吗?当然这些可能是自成想多了。
先说眼前这事,曹变蛟与我们有杀叔之仇,左光先为堵截我们差些丧了性命,带着这些仇恨走在招抚的路上,曹亦蛟手中之刀,我们防不胜防。”
“这要如何是好,老刘被你说晕乎了,”李创的话虽然有道理,却没有如此极端自我地看问题的,刘宗敏一时无法想通,挠着光头,将苦笑送了过来。
“好办,原地消失!”
似乎早已下了决定,李创猛然站了起来,“招呼兄弟们都过来,包括家眷!”
“是!”
众人齐声站起,纷纷转身离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义军衣衫褴褛,却无法掩盖英姿勃发,精神抖擞地排列在前,旌旗随风而起之间,家眷亦在高桂英等人的组织下,悄没声息地站在士兵后方。
“挖坑,十丈见方的大坑!”双脚狠狠地跺着脚下土地,李创大手空中舞动,划出了大概的范围,严肃地下着命令,“上来一千兄弟,马上动手,要快!”
“是!”
前排兄弟纷纷下马,无条件地执行着李创的命令,转瞬间便尘土飞扬,兵士们手中武器化为挖土工具,一层层盘剥着黄而坚韧的土地。
“这……,大王,这是要闹的哪般!”
听得顾君恩问起,李创紧抿双唇,阴沉地说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何事,如此仓促,”挖个大坑能有什么用,除了埋人,顾君恩几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