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芩:“……”
她再次深感无语,沉默了片刻,敏感地咂摸出一点味道来:“那些事情?契约?”
男子道:“不就是你为本公子还愿,让本公子和你签订契约?”
夏芩的嘴巴愕然半张:“还能有这种事?”她抚着下巴看向男子,“人和鬼还可以签订契约,怎么签?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知道,所以也从没做过。
一般都是有鬼找上门来求我传话,我义务帮忙,如果那鬼不愿超度,我也从不勉强,毕竟轮回超度是他个人的事,对我而言,这个不愿还有那个,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功德。”
她话语如此坦白,男子倒不得不相信了,他渐渐坐直身体,望着她目光闪闪烁烁。
夏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女鬼一见到我就跑,是不是就因为怕我和她签订契约?”
男子悠然道:“很可能哦。”
夏芩:“那她一定见识过和鬼签订契约的人,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以找到她,此地谁是这样的人?”
男子的目光闪动得更厉害,他缓缓倚向椅中,唇角带笑,懒懒道:“想知道么,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夏芩:“什么事?”
男子:“到一个地方买一样东西......”
男子离开后,夏芩看向变相君,若有所思:“这个男鬼好生奇怪,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变相君:“我只知道他生前的一点事,还是坊间流传的。
他叫魏希贤,是他母亲中年后所生的孩子,因此饱受溺爱,他从小既不事读书,也不经营其他事业,整日游手好闲,和一帮幕僚谈黄白之术。
他父亲早亡,还有个兄长,兄长与他正好相反,读书用功,仕途顺遂,魏希贤从小是在被人把他和兄长的比较中度过的,因此越长越不像兄长,越长越歪。
有一年,他兄长外任云南太守,带着全家上任。
期间,兄长一直劝母亲不要一味娇惯弟弟,要督促他进学之类,惹得他母亲不高兴,赌气说,要分家,和魏希贤一块过。
他兄长无奈地笑着说,离了我,他连活都活不下去,母亲您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一味纵容呢?
这话被他听在耳内,发了狠心,硬是从家中挖了一大笔银子,在云南买了一座山。
那时,有很多富豪都在云南买山,希望能从中挖出矿物,发家千倍。
他兄长自然是百般阻挠,但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最终购得一峦。
然后便是开采,但直到他兄长卸任都没开采出啥东西来,最后险些连回家都成了问题。
他孤注一掷,蒙骗佣工,硬是在支付不出工钱的情况下,让工人们又坚持了三个月。
运气好,他买下的这座山中竟然开采出了最珍贵的墨绿矿。
真是一夜暴富。
之后,他的豪富财势得简直是笔墨难描。
回到家中,他广置田宅,广购美姬,天天左拥右抱,夜夜红楼楚馆,结果没两年,便因劳瘁过甚,嘎嘣了。
他没有子嗣,偌大的财富便归了兄长,他一直对他兄长有心结,但大约有人替他解开了这个心结,所以他便和那人签了契约。
至于那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夏芩听完,目瞪口呆,想不到那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传奇的“致富”的经历,不禁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罢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按照他说的,去买东西?话说,他说的那个地方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江含征的书童便跑着过来告诉她说:“大人找到那个画画的人了,现在就让你过去。”
夏芩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