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跟来的家丁很多,很快挤开人群,到了断崖边上。 [
叶蔓被人围在在中间,她的贴身丫头也跟在身边,两人被四周的香客们指指点点。
家丁们过来,将叶蔓围在中间,挤开人群便往外走,这时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杀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英国公府的人杀人就不用偿命了么?”
大秦朝的人民,自古就最经不得煽动,又爱看热闹,好通过打抱不平来彰显自己的正义感,这原是民族的劣根‘性’。
此时被人一说,顿时觉得英国公府有藐视律法草菅人命的嫌疑,还有欺人太甚的倾向,于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越发拦着不让叶蔓走了。
英国公府的家丁们,自来在京城地头上是横行惯了的,除了皇上和几个王爷,谁在这块地头上能大过他家去,又岂会将这些平民放在眼里。
一个领头的家丁,膀大腰圆,他蛮横地推开拦在前面的几个香客,恶狠狠地道:“跟英国公府作对,不想要命了!”
这话透着那么一股嚣张的仗势欺人的味道,香客们也被‘激’起了血‘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大喊一声:“还有没有王法了?英国公府也欺人太甚了!”
连老人都忍不住了,何况是热血的年轻人,不知谁先动的手,场面很快就‘混’‘乱’起来,变成了英国公府家丁和香客们的一场‘乱’斗。
香客们多‘妇’孺,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胜在人多,英国公府的家丁训练有素,又身强力壮,一个人对付两个毫不吃力,但人少。
起先叶蔓还在护在中间没有被‘波’及,很快,家丁们就已经顾不上她了,叶蔓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人群里,这样一个娇弱小姐,样貌生得又不俗,到了人堆里自然逃脱不了禄山之爪,连‘胸’部都被‘摸’了好几把,腰间的衣裳也被扯破了,要不是她的丫头拼死抱住叶蔓,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撕裂的地方,叶蔓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个大丑了。
庙里的主持在大殿‘门’口看这情形不对,唯恐叶蔓出了什么问题,英国公夫人迁怒于大悲寺,忙叫僧人们加入了战团,好容易将叶蔓救了出来。
叶蔓被护着到了一处禅房,已是满头‘乱’发,‘花’了妆容,腰间的衣裳也被扯开了一条口子。
见着了英国公夫人,叶蔓这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英国公夫人气得发抖,指着身边的婆子道:“去,拿我的名帖,请东城兵马司的人来,将这些‘乱’民都抓了去。”
婆子忙从一个匣子里取了名帖,打发人往东城兵马司去了。
香客们走脱了叶蔓,都不甘心,这时竟然同仇敌忾起来,一个个都不走,等着衙‘门’来了人,要做人证。
‘乱’哄哄闹了一个时辰,下去寻苏家主仆的几个和尚并壮汉都上来了,众人皆是面‘色’沉重的摇摇头,“清江河水急‘浪’大,哪里还找到到,只怕已经被冲出老远了。”
众人正在惋惜间,就见山下上来一个少年公子,头上的金冠歪戴着,深紫‘色’蟒袍的下摆胡‘乱’地掖在腰带里,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地走了上来。
香客中有见识的忙压低了声音对旁人道:“这便是庆王殿下了,那位才从山崖上掉下去的苏小姐就是庆王侧妃。”
“璟儿在哪?”萧云靖走到空地前,四周香客都纷纷让开了道路。
有好心地香客指着崖边的那棵大树道:“苏小姐是从那里掉下去的。”
萧云靖几步走到大树跟前,好些黑衣‘侍’卫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萧云靖站在崖边往下一望,这处断崖从空中伸出老远,底下便是滔滔的清水河,从这里跌落下去,连一处可以借力的地方也没有,即便璟儿轻功卓绝,也要直直地掉进清水河里,河水湍急,这么高掉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萧云靖站在崖边一阵眩晕,身子晃了几晃,身后的‘侍’卫们赶紧将他拉住了。
没了,璟儿没了!
崖边的萧云靖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望着滔滔清水河,萧云靖泪流满面。
小贵子见主子只顾悲伤,扯了扯庆王的衣袖道:“王爷,赶紧派人往下游去寻,或许还能寻到苏小姐。”
萧云靖如梦初醒,转过头道:“对对,去寻,都去寻,一定能找到璟儿的。”
他又急急忙忙往山下奔,却听得一个大胆的香客道:“庆王殿下,苏小姐是被人推下去的,还请殿下为苏小姐做主啊!”
萧云靖猛地收住了脚步,他脸‘色’狰狞地盯着那香客,“你说什么?”
那香客被庆王的神情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又直起脖子道:“苏小姐真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止我一个人看见,这里一两百个人都看见了!”
萧云靖目光往四周扫去,周围的香客们凡接触到他的目光,无不对他点点头。
“是谁?”萧云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英国公府的小姐!”人群里不知谁答道。
不用人说,萧云靖也知道是谁了,准是他小姨叶蔓。
上回在宫里,就想害死璟儿,叫人引着她去了禁地,这回竟然又对璟儿下毒手!
好,很好!
萧云靖一张俊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东城兵马司的人到了没有,叫他们都往下游去寻人。”
萧云靖一撩袍子,匆忙往山下去了。
东城兵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