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一听,心里一时喜,一时忧,这还是个官家小姐!
他不动声色问道:“未知苏姑娘家父是?”
“父亲如今是大理寺少卿,从前在扬州做过盐运司同知,后来又做了颍州知府。”苏瑞忙忙地自报家门。
“原来是苏知府的女公子,真是失敬!”赵诚合手作了一揖,心内一时思绪万千。
他赵家本是扬州近郊有名的一户大地主,他爹颇善钻营,娶了个七品县令家的庶女为妻,随着岳父近年升了六品,在岳家的庇护下,近年也做些官盐生意,只是盐引不好拿,他家一年不过能拿个上万斤罢了,即便如此,利润也丰厚得令人咂舌。
他爹倒也有些见识,自赵诚幼时就重金聘请名师为他授课,赵诚倒也争气,一路考上童生,秀才,举人,如今又来京里春闱,若是得中,便是未满二十的少年进士,更不知如何志得意满。
这赵诚虽说自幼读书,到底也受他父亲影响,知道官场虽要才干,但也要凭关系方能爬的更快,更高,如他外祖父,也是进士出身,在官场十多年,如今也不过是个六品官,这就是没有背景关系的缘故了。
眼下这苏姑娘分明对他有意,若是能将这苏姑娘娶到手,岂不是平白多了尊靠山,将来他必是要入官场的,有靠山自然比没靠山好,只是,自家门第不高,也不知这事能不能成。
苏瑞哪知赵诚心里一时转了十七八个弯,还道:“赵公子不必多礼,折煞小女了。”
“未知府上在哪里,天也不早了,不如我送苏姑娘回去。”赵诚找了个托词,打算问出苏府地址,若有可能,春闱之后,便可上门提亲。
“我家住在春和坊,不过,赵公子到底是从扬州来的,不知京城规矩,我听说上元节京城游人都是通宵达旦游玩,现在才刚亥时,还早着呢,你看街上游人,反比先前还多了。”苏瑞觉得自己已经懂了赵公子的意思,将苏府地址告知了赵诚,又表达了自己愿意与赵诚相处的心思。
赵诚打了个哈哈,“原来如此,我初来京城,不知京里的风俗,让苏姑娘见笑了。如此小生就陪着苏姑娘再四处逛逛。”
得知了苏瑞的身份,赵诚越发殷勤,不时夸赞苏瑞貌若天仙,温柔大方,一双含情目又常常盯着苏瑞看,惹的苏瑞芳心大动,心内已将赵诚当做老天赐给她的如意郎君。
待到交了子时,苏瑞方恋恋不舍地道,“今日多谢公子相陪,时候不早,小女也该回府了,就此别过。”
赵诚哪里舍得苏瑞就走,忙到:“听说明日照旧有灯会,不知苏姑娘可还出来游玩?”
苏瑞含情脉脉看了赵诚一眼,“自然是要出来游玩的,我久在江南,这般热闹场景倒是见得少。”
赵诚一喜,明日再陪着苏姑娘游玩一晚,这事把握就更大了,便道:“我与姑娘一见如故,不如明日也结伴游玩,明日戍时正小生便在永和坊长春楼前面等候姑娘可好。”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马车附近,苏瑞含笑点点头,扶着丫头的手上了马车,苏玥早已等在了车内,见她进来,不耐烦地道:“大姐姐怎么才来,我都要睡了!”
苏瑞心情正好,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待坐好了,又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赵诚还痴痴站在一旁,盯着马车看。
苏瑞放下帘子,低下头抿嘴一笑,心里甜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