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爷盯着那人头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道:“有了,我想起来了。”
原来这姚继文本是个挺有才的人,和黄县令是同年,很会做官,爬的倒是比其他同年快,别人还是知县他已经是同知了。只是此人有才无德,在任上胡作非为,收受贿赂做了很多贪赃枉法的事,结果惹怒了一个正直的知县,拼着身家性命不要也要将他拉下马,。这姚继文手伸的太长,也惹到知府不满,最后四处活动花下大半家财才得到个撤职的处分。姚继文灰溜溜的带着家人离开治内,只是这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走了几个地方又开始趾高气昂。路过这个县,记起有个平时不起眼的同年在这做县令,便想着过来拜访下。
这姚继文是油锅里的银子都要空手捞出来花的,既然活动免罪花下那么多银钱,总要打打同年的秋风捞回来,他想大家都是做官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难免遇到点坎坷,同年定然不好意思不应承自己。哪晓得这黄县令也是个倔强人,平素在同年中是不打眼的,属于你好我不搭理你,你坏我也不搭理你那种。看到这姚继文来了,忙不迭的找个理由说人不在家,将堂兄推了出去。
黄师爷肚子里骂着堂弟狡猾,却还得脸上堆着笑和这位姚同年周旋。一见面,姚继文便道:“所谓人情冷暖,姚某今日是方才尝到。虎落平阳被犬欺,唉,这世间的人多半如此,只见过锦上添花的哪里有雪中送炭的呢。”
黄师爷一听这话胡子都气的翘起来了: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他按捺住不满,只好再三道歉:“我们太爷前日陪着夫人回娘家去了,实在是赶的不巧,还请姚老先生见谅,不知老先生家眷在何处,小人这就派人去伺候。给老先生备下了酒席,请……”
“哼,我就知道什么同年不同年,一起做官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没官做,就要看人脸色了。万幸我家眷都在这城外的世交家里暂住,若是一起带来,定要被尔等羞辱。”
姚继文一听黄县令推三阻四不相见,瞬间大怒。
这黄师爷也是个硬气的。一听这话如此难听,便也呵呵笑道:“老先生说的哪里话,我们太爷的为人便是这般刚直的。各同年那里也都有耳闻,一贯是他人得意时我们太爷不高攀,他人落魄时我们太爷也不会说什么,虽然说老先生现在是被褫夺了官职,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嘛,何必说着等妄自菲薄的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姚继文怒气冲冲就要走,黄师爷急忙捧来五十两白银相赠。那姚继文一看越发的愤怒:“我只是没了官职,家私还在。你们轻慢与我也就是了,竟然还拿我当要饭的打发。”
“老先生言重了。要饭的来府衙只有五个钱拿。”
黄师爷气人不打草稿,姚继文指着他道:“好好,不要以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可知道我那世交是何人?便是在你们知府面前也有几分面子哩。你们且等着,哼。”
姚继文就这样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黄师爷讲完这些,黄县令哈哈大笑:“堂兄,为何当年你不与我说的这般清楚,笑死我了,我最恨那等有才无德的斯文败类。这姚继文真是丢尽了我们同年的脸。你们不知道,他在任内被人叫做姚扒皮,说是有个富商犯了点小错,找他疏通。结果他用毒计害的人家入了大狱,而他趁人家妻子求上门玷污了人家妻子,逼迫的人家妻子上吊身亡,这等不义之人,真是……”
黄县令不住摇头。
“看来这人不是好的,也许他死也真是因为做了很多不义之事。”
莲生听完。也觉得黄师爷还真是大块忍心,这姓姚的这么坏,羞辱他一顿都是轻的。
“既然这人这么坏,那一定有很多仇人了,想他死的人一定不少。”许嫣也在旁边插嘴。
“他说妻子家眷都在附近的世交家中,不知他那世交是何人?他一个人挖外出未归,三年都没人报官,莫非妻子家眷也都出事了?”莲生一想到这里,觉得这其中的问题就严重了。
一个贪官,还做了奸污他人妻子的事情,那一定是个好色之人,小妾就不能少了,那么多家眷都去哪里了?
黄县令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大惊失色:“三年都没人来报官,莫非,莫非他的家小也都被人害了?天啊,这样的大案,我该如何对上面交代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已经三年了,若是人都被害,那也早都成白骨了,还是先从这姚继文入手,看看他当年离开县衙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最后在道观一带见到他的人是谁,一点点查找吧。”
黄县令一想到一大堆白骨,吓得脸色都变了,不住的给莲生作揖:“大人救我,大人救我,下官身家性命都靠大人了。”
而一直抱着人头暗暗的静静在一边听的靳真雨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太棒了,那一定好多好多骨头,这家人既然死绝了,那么多骨头都将属于我了,天啊,一想到都要兴奋死了。”
莲生等人都无奈地看着他。这个疯子,看到白骨就什么都不顾了。
靳真雨笑眯眯地说:“黄县令不要担心,无论多少白骨,只要有我在,保证都能复原,容貌如同生前,童叟无欺包您满意。”
黄县令哭笑不得:“我不满意,真要是个灭门大案,你就是做个嫦娥送给我,我也不满意,那可是人命啊,那么多的人命。唉,我真是倒霉,现在都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