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止,你认识这个人吧。”
莲生上前一步,扶住那穆姨娘,引领她坐到一边,眼睛却盯着元止不放。
元止瞬间冷静下来:“看错了,最近事情实在太多,认错了人也是有的。”
“穆姨娘,你可认得这位法师。”
莲生指着元止,那中年妇人看着元止,忽然哭了起来:“正儿,正儿,你是我的正儿。”
元止坐下,一声不吭,盯着那穆姨娘,眼神冰冷。
“穆姨娘,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莲生问。
小秀扶着穆姨娘在一边坐下,她掏出帕子擦着眼泪说:”我儿子叫万正,安庆人,今年二十四岁。”
莲生看了明镜一眼:“明镜法师,你是知客,寺院常驻和往来挂单都在你那报备,你可知道这明光寺何人俗家姓名是万正?”
“元止俗家姓名万正,安庆人士,十二岁在九华山剃度,至今已经十二年。八年前从扬州来到明光寺。”明镜抬头看着元止目光坚定:“元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就凭一个度牒你就认定我是她的儿子?”元止大笑:“明镜,昨天在寺门口你对我大吵大嚷,大家都看着的,你身为知客,寺内众人挂单都需要在你那备案,谁能保证你不会利用知客的身份故意诬陷我,这女人的话没准就是你教唆的呢。”
“元止,你……”明镜被他气的满脸通红:“元止,你胡说八道!”
“明镜,你就这么点能耐?说不过我便骂人。呵呵。”元止目光中充满鄙夷,看向明镜满满的都是挑衅。
明镜被他的目光这么看着,忽然间觉得全身的血都集中到头顶,精神亢奋起来,嘭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就扑向元止。
元止嘴角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似乎就一直等着明镜发怒扑过来。
莲生迅速捕捉到他的微笑,急忙大声喊道:“拦住他。”
郁世钊手疾。抓住明镜,许嫣看到明镜袖子中有亮光一闪,急忙上前抓住明镜的手,只见他手中竟然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原来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明空费劲抢下匕首下,明镜大喊:“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明空用力握住他的手:“明镜,冷静冷静。他已堕入魔道,你还要修行的。”
明镜在他大力劝说下喘着粗气坐下。
元止一笑站起身合十道:“英王殿下,这就是您要论的佛法?那恕小僧不能奉陪了。”
“元止大师,你就不想知道这位穆姨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小僧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想知道这人发生了什么事。”
元止这就要走,莲生直接喊道:“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事情吗?”
元止愣住,随后笑着:“大人可是听许姑娘说起过我妹妹的事情?她早已经死去十二年了。”
“你可曾亲眼看到你妹妹的尸体?我想你当年也没有亲眼看到你母亲的尸体吧?所以今日,你才能看到她,同样的道理,谁又能保证你妹妹站在你身边却相见不相识呢?”
郁世钊喝道:“关上法堂的大门。事情没有解决我看谁敢出去。”
“殿下这是非要小僧应承下罪名了?”
“非也,本王只是想满足一个母亲的愿望。”
郁世钊摇着扇子“佛家以慈悲为怀,我想元止大师也不想这位母亲思念儿子,整日以泪洗面吧。”
“思念儿子……哼……”元止冷冷地哼了一生,坐下一声不吭。
“小秀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穆姨娘。”
莲生看向侍女小秀。
小秀点点头说:“其实我家小姐并不是周夫人所生。”听到这句话,元止看向小秀,目光闪烁不定。就听着小秀继续说道:“小姐的生母其实是穆姨娘……”
“你说什么?”元止忽然神色大变。
小秀害怕地看着莲生,莲生则上前拍拍她的手背说:“别怕,你继续讲。”
“我那时年纪小,因此夫人和我娘说话有时并不防备着我。那时穆姨娘神智有些不太清楚了。夫人背后和我娘说,穆姨娘的病是治不好的,因为是天谴,是她抛夫弃子和他人媾和的报应。”
“抛夫弃子是怎么回事?”
莲生问道。
“呵呵呵。大人,我就坐在这里,为何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呢?”穆姨娘忽然开口说道。
“穆姨娘,你的病……好了?”小秀有点惊讶地看着穆姨娘,后者则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若是神志清醒。还会活到现在吗?”
她用帕子按着眼角的泪痕:“大人,就让小妇人给在座各位讲个故事吧。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故事。这个故事中的女人和人通奸还谋害亲夫,抛弃亲子,这个女人真是该天打雷劈啊。”
元止听到这里,右手紧紧抓着星月菩提佛珠,一个个捻着,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大家都知道我们安庆府的徽商吧,徽商天下闻名,可是谁知道那些守在家中的女子,要渡过怎样孤单寂寞的日子呢?有这样一个女子,她嫁给了一个商人,商人重礼轻离别,这女人一个人在家照顾儿子,守着诺大的宅子,心里就渐渐生了怨气。十八年前,这女子遇到了一个书生,那书生相貌生的好,见到那女子惊为天人,一来二去这两人便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元止哼了一声:“佛门净地,岂容你满口胡诌,说这等有污清白的事情。”
“元止师兄,正因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