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和献俘结束了,皇帝的庆功宴也结束了,终于到了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当所有人眼巴巴的等着朝廷封赏的时候,皇帝却下了一道奇怪的旨意。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就是,皇帝为了庆祝这场大胜仗,要祭天,而且还是少有的大祭祀。于是乎,背着皇帝圣旨的内侍在羽林卫的保护下,从长安城的东门出发,奔向关东的诸侯府邸。
衡山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哀声叹气,喝一口酒看一眼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上一次淮南王谋反的案子,他算是侥幸逃脱,本以为自己回到衡山国醉生梦死,皇帝就不会再注意到他,可惜他想错了。
刘无采扭动腰肢走了进来,坐在衡山王下手:“父王不用忧虑,皇帝的旨意在这里算什么?且看别的王去不去,只要他们不去,父王不去就是。”
刘赐瞪了刘无采一眼,特别是刘无采那一身几乎将所有肉露在外面的衣服,让刘赐更加生气:“管好你自己,刘爽这个逆子已经将罪证给了苏任,不去你父王我只有死路一条,你看看我们边上,别家不说就那个江苏城现在是什么样子,除了那些越人之外更有大军数万,信不信只要父王稍有一点不恭,他们立刻就会发兵过来?侯勇现在就是苏任的一条狗!”
“那就让二哥去,他既然是世子,就该替父王分忧。”
“呵呵!”刘赐笑的比哭还难看,将手里的圣旨扔给刘无采:“一个世子还满足不了咱们皇帝的胃口,你看看,这上面说的清清楚楚,皇帝是让咱们把家搬去长安。”
“我也得去吗?”刘无采一惊,连忙将圣旨展开,看过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皇帝这也做的太……”
“太什么?马邑之战大胜,皇帝的威严布于四海,诸王谁敢与其争锋,稍有不愿意,立刻就是大兵压境,据说程不识已经率兵守住了虎牢关,李广也率兵驻守武关,人家就等着诸王们不去呢!”
“那可如何是好?前几日吴王派人邀请父王,父王为何不去与吴王商议一下?”
“哎!”刘赐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女儿太傻完全不能和他说话,挥挥手将其赶出去。自从淮南王死了之后,朝廷没有再封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现如今不是当初,当年七王何等厉害,率兵数十万都已经打到长安城下,也没能攻破,现如今诸王们一个个混吃等死,早没有先祖的风光,别说和朝廷打仗,就算是自保都没有勇气。
刘赐在王座上整整坐了一天,天亮的时候下达了最后一次王命,奉旨去长安。话一出口眼泪就留下来,跪在地上朝着蜀郡方向磕了三个头,喊叫一声,孩儿对不去父王便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那边是他父王也就是前任淮南王刘长死去的地方。
请诸王来长安祭天只是其一,第二章圣旨是有关宫内的,已经五岁的皇长子刘据被立为太子,并被皇帝安排在苏任门下,于是乎苏任就有了一个新官职,太子太傅。这个官职有些奇怪,既不在三公九卿之列,也不在皇帝的内朝官中,属于宫官。一般来说太子太傅只是某些大臣的虚衔,现在被苏任弄成了实衔。
但是太子太傅的俸禄却又两千石,基本上和郡太守差不多。要知道苏任在马邑之战的时候便是将军,而且还是一方主将,马邑大胜,从表面上看虽说和他关系不大,该有的奉上应该有。最起码列侯的封地应该再大一点,可是只给弄了一个太子太傅,让很多人不理解。
坐在窦婴家的大堂里,一壶酒,一盘芸豆,再加上灌夫。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作为丞相,此次勘定战功他自然很有说话的权利,但是结果只有苏任一人吃了亏,窦婴的老脸颇有些尴尬,亲自给苏任倒了杯酒:“此事乃是老夫所为,你还年轻,过早的加官进爵不是什么好事,万万不要觉得陛下对你有何亏欠,以后立功的机会尚多,以子恒的本领,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灌夫一口将酒喝干,冷哼一声:“此次马邑大胜旁人不知道,丞相应该知道功劳最大的是谁才对,若没有这小子从中调动,哪来这场大胜,别说苏小子不高兴,我也觉得这样的封赏有些偏颇,韩安国封侯、李广、程不识封侯,凡是参与此事的人全都加官进爵,只给了苏小子一个不痛不痒的太子太傅,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官?”
苏任笑了笑,端起酒杯对灌夫的抱不平表示感谢,仰头喝酒:“丞相和灌老将军不用演戏,况且你二人演的并不好,此事陛下就算不这么干我也不会接受封侯的,二位可以想想我从蜀郡出来,到长安多久?满打满算还没有五年,五年时间从一个后补都尉爬上将军,这得多少人眼红?”
“别的不说,和陛下一起从小到大的李当户等人更是将门之后,现如今也不过得了一个侍中的虚衔,我比这些人如何?能得个太子太傅已经不错了,何况太子还是我的学生,从长远来说,其实陛下还是很信的过的我。”
窦婴连连点头,拉着苏任的手重重拍了两下:“子恒能这么想,老夫甚是欣慰!”
灌夫哈哈大笑:“看来是咱们两个糊涂了,后生可谓,再过几年你我二人直接隐退算了,和这些小家伙们在朝堂上辩论可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你说说打仗不如人家,想事情也不如人家,咱们真是老了。”
笑声在窦婴家的大堂里不断想起。不知道苏任给两个老头子都说了些什么,总之站在街道上偶尔都能听见灌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