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工艺古怪,鱼先生却从古旧程度上来断代,真是好眼力啊!至于特殊之处么······”河野平抬头看了看,“能否先把灯关了?”
关灯之后,镜面自然出现了半明办暗的景象,鱼泳心里有了底,这的确应该就是月华隐雷!但是嘴上却仍道:“如果制作时根据不同的金属配比,造出半明半暗的效果,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哈哈哈哈!”河野治仰头大笑,“鱼先生,此镜之妙,短时间恐怕很难体会,如果你有耐心,我们等到十五,定然会让你眼前一亮!正好,到时候我们可以进一步谈谈合作的事儿。”
鱼泳故作沉思,嘴里念念有词,“半明半暗,十五,月圆。”突然间抬头,“莫非,到时候镜面将满月满辉?”
“鱼先生是聪明人,我也没有必要因为想见识一件商代的青铜器,非要扯个大谎!”河野治的嘴角上翘,眉毛舒展起来。
鱼泳刚要说话,贵宾室传来了敲门声。
鱼泳立即将月华隐雷收进锦盒,又递给了河野治。见河野治放进皮包,这才说道:“进来!”
“鱼先生,咖啡还要续杯么?”原来是刚才倒咖啡的服务员。这个服务员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不过,店长也没见过他,竟不知道鱼泳从哪里找来的。
“我不用了!”河野治却摆摆手。
“我的白开水给续上吧!”鱼泳道。
其实水壶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河野治倒也不惊讶,心想,这华夏的有钱人就是喜欢摆谱,商量这么重要的事儿呢,你自己倒不完了?
服务员倒水的时候,仿佛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河野治的皮包,“先生的皮包好漂亮,是名牌吧?什么牌子?”
“瞎问什么?倒完水赶紧从外面把门关上!”鱼泳喝斥了一句。
“鱼先生言重了。”河野治对着服务员笑了笑,“不是名牌,我到津门闲逛时随便买的。”
“不是名牌还这么漂亮?我也想买个皮包。”服务员似乎有点儿太多嘴了。
鱼泳脸露怒色,一下子站了起来。
河野治伸手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仍笑着对服务员说道:“津门的花鸟虫鱼市场,有个老手工皮具店,店名好像叫革草堂。”
“谢谢了!”服务员冲河野治鞠了一躬,又很小心地冲鱼泳说了一句,“鱼先生,我先出去了!”
“哼!”鱼泳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鱼先生,何必动怒,你难道要求一个打工仔和你一样的水平么?”服务员走后,河野治又笑了笑,“这个——”
鱼泳会意地点点头,“河野先生稍等!”
贵宾室里侧有一个小门,鱼泳起身进入内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他将锦盒放到了没有茶杯的另一张茶几上,向河野治伸手示意:“河野先生,请!”
河野治撕开另一副纯棉白手套的包装,戴上之后,小心打开了锦盒,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夔纹象尊一摆到桌子上,河野治立即屏住了呼吸。
河野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看着,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没有说话。
鱼泳似乎并不着急,陈澄之的手段本就是顶级的,最关键的是,他手里有真品!一个这样的顶级高手,对照真品,费尽心机做的高仿,河野治能看出来才怪呢!不光是河野治,鱼泳甚至觉得,如果珍品没了,那么这件,同样是真品!
而且,他还希望看的时间越长越好,因为,他也需要时间。
当然了,河野治看这么长时间,并不纯粹是鉴定,看了不到十分钟,他就觉得是真品无疑。剩下的时间,纯粹是一种很投入的欣赏。
“我去过美国华盛顿,在浮力美术馆见过另一件夔纹象尊,只是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上手。”河野治终于从夔纹象尊上移开了目光,看着鱼泳说道,“那一件的精美程度,比起这一件来,仍是稍逊一筹!”
面对鱼泳这样五古封灯水门长老的后人,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管是这夔纹象尊的珍罕,还是自己已经知道的来历,“据我所知,这件东西可是金门长老吴金彪的家传之物,鱼先生入手,想必花费颇巨吧?”
“一分钱都没花!”鱼泳笑不露齿。
“噢?”河野治瞪大了眼睛。当年吴金彪和鱼水星都来到了津门,但是听说他俩可再也没有来往,而且就算是两家关系很好,也不可能将传家宝拱手相让!
“个中原由很复杂。只要是人,就会有需求嘛!”鱼泳含含糊糊。这意思,好像是吴军用什么东西或者求他办什么事儿交换的一样。
河野治正待再问,鱼泳却摆了摆手,“河野先生虽然是外国人,但是华夏古玩行里的规矩想必也是耳熟能详,这不该说的,我也不能说啊!”
“好吧!”河野治点点头,却又直接问道:“不知鱼先生有没有出手的意向?价钱方面你可以放心,绝对让你满意!再者,如果以后我们合作,各种空间还是很大的!”
“这两件事儿在我看来,很像是一件事儿。我想等到十五之后再说,河野先生以为呢?”鱼泳将夔纹象尊收起,小心装进了锦盒。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河野治暗暗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呵呵,鱼先生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要是水漏光了,鱼可就死了!”鱼泳也呵呵一笑,抱着锦盒又走进了内室。
正事儿谈完了,鱼泳再次邀请河野治参观下知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