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文佳接口道,“是吧?你也想起來大五帝沒有带背文的了吧?”
“不是。”唐易拿起罗盘,“你说这罗盘是袁天罡所制?”
“对啊…”文佳毫不犹豫。
唐易刚才光集中精神去想袁天罡和五古封灯了,却忘了一件事儿。当时他见到罗盘的时候,从铜质和包浆的特点上认定,这罗盘是清末民初的物件,又怎么会是袁天罡所制?
而且,真要是袁天罡所制的罗盘,应该出现宝光才对…
“这罗盘,应该是清末民初做的,不会有错。”唐易缓缓说道。
“不会吧?我看包浆很厚实温润啊…”文佳一听,立即又把罗盘拿了起來。
“这也叫厚实?”唐易心想,大五帝钱其中的秦半两,两千多年的传世包浆,那才叫厚实…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是清末的仿制品…”唐易说道。
文佳沉默了一会儿,端详着罗盘说道:“天行健的样式,倒是可能有人知道,但是要说仿制,却难入登天。你比如这中间的指针,是需要灌注法力的,而整个罗盘的气场,也不是一般的强大,一般人沒法仿制出这种气场。”
“我刚才说果然牛逼,说的就是用大五帝钱和这个罗盘算卦的人,也很可能是这个罗盘的仿制者…”唐易接口道,“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是清末民初的高人。”
文佳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太厉害了…清末民初,新旧文化交替,从此之后,这方面的能人,就越來越少了…我刚才试了一卦,这罗盘就算是仿制的,也十分合用。”
唐易听到“合用”,立即开口:“那带背文的大五帝钱真的能算?”
“大五帝钱真的有带背文的?”文佳反问。
“有…”唐易干脆把大五帝钱直接拿了出來。
“我來山州真是來对了。幸会幸会,认识一下,我叫文佳。”文佳看了一遍五枚铜钱,又伸出了手。
唐易轻笑一声,“这是几个意思?你刚才伸过手了…”
文佳摇摇头,“刚才是随便打个招呼,现在是交个朋友。”
“你这是看人下菜碟啊。”唐易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卫圆居然认识你这样的一品相师…”
“小时候,她是我的跟屁虫,大了之后就不大.我了。”文佳道,“我和他哥卫方才是铁哥们…”
“你和他们兄妹俩是发小,你是怎么学的这些相术风水术?”唐易问道。
“师父教的呗…难道我还能无师自通?”文佳摆摆手,显然不想具体展开,接着转移了话題:“你这套带背文的大五帝钱,当然可以在罗盘上推算卦象。不过,大五帝横亘千古,大五帝钱气场很大,一般來说,很难成卦,我看,凭你的道行,恐怕算不出什么结果…”
唐易一听,心想真是有本事不在年高,沒白把罗盘和大五帝钱拿出來…“其实我已经算过了,结果铜钱全部都从罗盘上弹了出去,就像你说的,不成卦。”
文佳突然恍然大悟,“刚才那美女,是你女朋友,你想两个人一起算?”
“对,铜钱虽然弹了出去,但是指针却指向‘坤’字,我就想,是不是预示着我们一男一女去做这一件事情,所以卦就得一起算?”唐易解释了一下。
“你挺有悟性的。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啊…”文佳咧了咧嘴。
“好像明白这个道理很难。”唐易跟着扯了一句,随即正色道:“行了大哥,赶紧说说吧。”
“指向坤字,不是找个女的一起算的意思。”文佳点点头,站起身來,“乾主阳,坤主阴是沒错,不成卦之后,指针转动,确实也是揭示不成卦的原因。但是,指向坤字,意思是你算得时间不对,你是晚上算的吧?应该白天算,白天。”
“艾玛,原來是这样。”唐易挠了挠头,“不过,我听你说的,好像很随意啊,你怎么就知道坤是指代夜晚,而不是指代女人?”
“看起來很简单很随意的事儿,有时候背后的东西无比复杂。所以实在是不好解释,这东西要靠天分的。你在相术卜卦上一看就沒天分,我教会你很难的。”文佳眨了眨眼睛。
这话是有几分装逼味儿,但是唐易并不觉得过分。因为古玩鉴定也是这样,有的人你给他讲一年他也不明白,有的人只要说出一个关键词,立马就通了。
所以,现实中很多事情看起來是在装逼,其实只是因为你不懂。
“那现在就算一卦吧,大师?”唐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文佳捏住五枚铜钱,看了看摆在桌上的罗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晌,突然转头对唐易说道:“你这是让我白算?”
“我请你吃饭呗,绝对超过五十块钱的…”唐易笑道。
文佳却严肃地说:“我是说我不用给你钱?”
这带背文的大五帝钱本就是千年奇珍,再加上高人仿制的袁天罡罗盘,这样的机会,最顶级的相师究其一生,也未必能碰上一回…
唐易被文佳看得有些别扭,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另外,你虽然是开玩笑,我还是想纠正你一下,一个巴掌不是五十块,是五百万…”文佳说罢,手轻轻一抖,五帝钱“当啷”一声落到了罗盘之上。
文佳沒有瞎说。在燕京,请他查看并改变家里或者办公室的风水布局,五百万是实价。所以,能请动他的,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