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张鲁出动三万大军意图夺取益州重镇白水城,城中守将吴兰奋不顾身,硬是拖住了汉中军主力,等到刘璋引军来援之时,益州军突然爆发的战力惊呆了所有人。
三两日的功夫,刘璋一刻也没有闲下来,后续的辎重兵也已经赶到了白水城。
得了补给,更换了武器,刘璋麾下的人马才渐渐恢复了几成的战力,那日厮杀,六千益州军折损了两成。
事后清点一番,计有一千一百三十一人战死,三百八十七人身上有伤,短时间内是无法上战场的,剩余的四千多人马,也是人人带伤,只是伤势较轻,休整了一两个时日便可以恢复战力。
相对于损失,收获也很是惊人。
益州军当场俘获敌军两千人,杀死贼军一千一百三十人,缴获辎重无数。
那一日,若非杨昂引军断后,汉中军的损失还会大上数倍。
不过,张鲁虽然走了,可散落在田间村头的汉中军还有不少人,这些溃卒如果不能及时剿灭,日后为祸乡间,也是个不小的祸端。
大军驻扎在白水城的时候,刘璋动员乡民百姓齐齐动手,一起修缮破损的城墙,督造损坏的城门,严颜与李严则兵分两路,各领一千人马围剿乱军。
城中依然有军卒两千余人,应付可能来临的袭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益州山岭居多,百姓多结寨而居,若是贼人聚众结伙,趁人不备,大有可能破村掳寨。
三日前,刘璋虽然已经加派人马通知各村寨加强戒备,严防贼人偷袭,可连日来,还是不断有乡民殒命。
贼祸不除,百姓不得安宁。
真正的豪门大族都居住在郡城大县之内,等闲流贼根本奈何不了,真正深受其害的却还是那些贫苦百姓。
无论是吃穿住行,哪一样都需要出门劳作,乡民们无法整日整夜的坐吃山空,他们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流贼不一定会出现,可现实是残酷的。
饿疯的了溃卒与流寇一道,手持利器,成群结伙地袭击乡民。
益州与汉中相邻的地方,乡民深受其苦。
李贤负责白水城以南的乱卒,严颜负责白水城以北的乱卒,两方人马各司其职,然而,益州军数目有限,负责的地域又太为广阔,总是有些狡猾的漏网之鱼兴风作浪,为祸乡间。
经过几日的整顿修缮,白水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城防功能,只是城内乡民死伤惨重,丁口十去其三,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
休养生息,那也得十年之后才能有效果。
捕获的俘虏,刘璋并未大开杀戒,只是使人甄别过后,一一看押起来。
算算时日,后续大军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到时候正好用上这帮兵马。
刘璋想出兵讨伐汉中。
张鲁叛乱自立以来,刘璋父子便将其视为眼中钉,眼下,张鲁大败,正是趁胜追击的大好机会。
张鲁兵败逃遁之后,在河畔等了三天,又收敛了一千乱卒,本想多等一些时日,可是,杨昂却出言反对,他认为不可久留,张鲁已成惊弓之鸟,自然应允。
此役过后,敌我之势逆转。
月旬之前,刘璋的益州军还在荆州碰的头破血流,可是,月旬之后,刘璋便大发神威,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益州军到底改变了什么?
刘璋心知肚明,征讨荆州的时候,从青州购买的军械尚未就位,而且,军卒缺乏征讨荆州的热情,作战时难免出工不出力,可是,白水城之战就不一样了,这是汉中军入侵之战,益州军同仇敌忾,迸发出了超强的战力。
军卒、军械的改变于军将的自由发挥相结合,于是,刘璋取得了酣快淋漓的大胜。
不过,大胜之后,益州的实权人物赵韪却出面拒绝了刘璋趁胜追击的想法。
刘璋权衡再三,只得退军。
益州,赵韪实力颇大,他勾结益州本土实力,玩弄权术。
倘若刘璋一意孤行,后顾不堪设想。
因为,赵韪野心极大,他对刘璋多有不满,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刘璋在荆州碰的头破血流也就罢了,赵韪乐见其成,谁曾想,刘璋突然走了****运,击败张鲁,这对于赵韪而言就有些无法忍受。
试想,若是刘璋一直胜利,那么,刘璋在益州的声望将逐渐提升,往后还有赵韪什么事情?
于是,赵韪措辞强烈,甚至出言恐吓。
刘璋的根基在成都,如果赵韪突然叛乱,刘璋甚至想不出有效的阻止手段。
在张任、黄权等人的劝说下,刘璋决定稳住赵韪,先回益州。
益州如今有三股势力,赵韪的势力最大,这股势力甚至可以左右整个益州六成的官员;名义上的益州刺史刘璋只能屈居第二,靠着张任、黄权、王连、严颜几位忠臣,刘璋权位渐稳,可是,却一直无法除掉赵韪,彻底掌握大权;另一股实力就是以庞羲为首的外来实力,庞羲为巴西太守,籍贯司隶,他与刘璋的父亲刘焉一样,也是个外来官员,刘璋从长安逃往益州,庞羲功不可没,庞羲之女甚至嫁给了刘璋的长子刘循为妻,这等人物本应该是刘璋的死忠,可是,近年来,庞羲私自招募巴人,渐有自立之心,幸好,谋士程畿及时劝阻,否则的话,益州早已经四分五裂。
对于刘璋而言,白水城的胜利极大地增强了他的自信心,也使得忠于刘氏的人马信心大定,他们甚至萌生清除赵韪的想法。
狂妄自大的赵韪压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