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可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贼将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青州,这说明贼骑早有准备,明面上,贼人不过五百人,可是,谁也不知道袁绍的后续人马什么时候会开赴而来。
若是出城偷袭,那就要做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准备。
淡淡的笑了笑,太史慈嘴中道:“先生老成持重,是为稳重之道,周昌冲劲不减,是为诡道!可如今城外只有这一路人马,若是此时不出城杀他个措手不及,等他们聚齐了人马,再想出城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太史慈的意思也很明白: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的意思还是狠狠的****一家伙!
太史慈的话音刚落,周昌前行一步,颌了颌嘴,正欲开口相赞,可当他瞥到郑方的脸色之后,不愿生事的他也就禁口不言,顿足不动了。就在屋内诸人默然不语,摇头苦思的功夫,那一直慎口不言的宗元却出言说道:“这也简单,将军可将手中战力最强的两千老卒集中起来埋伏到城外,伺机杀他个措手不及,若能讨个便宜,大军群起攻之;若是没有机会,军力尚在,伺机退回便是。”
这简单的几十个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把太史慈浇了个酣快淋漓,只见他哈哈大笑一声,一揖到底,嘴中道:“就依先生所言。”
行了一礼之后,太史慈冷然喝到:“周昌听令,立刻召集两千老卒,出城潜伏!战机稍纵即逝,如有点牟迟到者,斩!”
周昌单膝着地,抱拳喝到:“卑职得令!”
夹谷岭地处都昌城北,离附近的几条大河颇近,这一日,在那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儿的树林子里头,销声匿迹的潜伏着不少人马,天气酷热,闷在林中又不敢大声喧哗,也亏得这两千老卒都是青州军里的百战精锐,要不然他们早哗变崩盘、造反乘凉去了。
在一处地势稍高的陡坡上,太史慈盘膝而坐,此时他瞪着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身前不远的地方:周昌三翻身趴倒在地,只见他扒开层层落叶将耳朵贴近地面聆听了片刻,忽地跳起身来,嘴中道:“将军,贼骑来了!”
太史慈诧异的瞥了瞥周昌,嘴中道:“果真来了?”
周昌嘿然一笑,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嘴里道:“千真万确,俺在山里打猎练就的本事,三里之内,鸡飞狗跳我都能听个清楚!”
太史慈盘算了半晌,又问道:“你确定只有五百人马?”
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周昌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确定。”
望着远处绿油油的树林还有那条宽阔的官道,太史慈皱眉道:“对方五百人马,我方有两千人马,有心算无心之下肯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可要是对方有了防备,发现了我们埋伏的蛛丝马迹,只怕这仗就不易打了,两条腿的总归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周昌生怕自家将军转了心思,趁着郑方不在的功夫,嘴里连声说道:“将军多虑了,有心算无心,即便他一万大军又如何?再者,我青州男儿多悍勇,战场厮杀,一个顶仨!将军,不如趁他不防,我且带上骑军,狠狠地冲他一家伙?”
也就是周昌才敢这么说,谁不知道青州的两百骑军是太史慈的近卫?
如果没有太史慈的允许,这两百骑军谁也动不得。
换做他人,太史慈早大嘴巴招呼了,但对上周昌,他却和颜瑞色的说道:“周将军勇气可嘉,但那二百马卒是我骑军之根本,不可轻易葬送,传我军令,马嘴笼口不动,马蹄布匹不除,大军潜伏不动,违令者立斩无赦!”
“得令!”不消片刻功夫,这森然的军令便传遍了左右两军,盛夏时节,林间树密叶盛,几千人马践踏踩过的痕迹在青州军特意的掩盖下,不仔细观察,还真难以发现。
夹谷岭往北三里的官道上,冀州大将文丑正带着五百精骑快马加鞭地往都昌而来。
这几日,冀州骑军在青州翻云覆雨,着实自在的很。
可是,文丑却一直觉得不甚满意:没能取得一场酣快淋漓的大胜,老是东躲西藏,很是不爽。
进击都昌,为的就是刺探出城中虚实。
若是城防空虚,文丑定会鼓动袁绍大军南下,一举夺取青州。
明晃晃的太阳下,长途跋涉的冀州军满头大汗,又累又渴,他们胯下的马匹也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文丑强打起精神,他握枪在手,不敢有半分大意。
骑军距离埋伏地点越来越近了,陡坡后的林子里,周昌摩拳擦掌的说道:“将军,咱们杀出去吧?”
太史慈心跳加速,面色充血,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么一个机会。
只要成功了,定然可以以除心头之恨!
不过,这次伏击的可是正儿八经的骑军,不是先前可以比拟的,想罢,太史慈嘴里说道:“先等等,等他们奔到城门口,戒心大减的时候,我们再从后方杀出!”
周昌点头颌首,嘴中欢快的说道:“城内城外里应外合,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个片甲不留!”太史慈咧嘴笑道。
又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哨探来报,说骑军已经抵达城下。
太史慈眸子闪出一道红光,嘴里冷声说道:传我军令,大军开拨,紧紧咬住这股骑军,万不可跑脱了他们。
“喏!”
几千人马在树林里哗啦啦的前行着,也是天助人威,本来晴朗无比的天空竟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