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九不能死,乏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黑亮的眼睛之下是一张瘦长的黑脸,一道长长的疤痕正在这张冷飕飕的脸上张牙舞爪的笑着。
“说吧,你到这里来是奉了谁的命令,意‘欲’何为”,对方音量不高,但却极富穿透力。
赵九冷冷一笑,并不多言。
“哗啦”一声,又是一坛冰凉的冷水泼下,只不过,对方好像在冷水里加了盐粒,赵九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快要散架了,巨大的痛楚通过中枢神经敏锐的反映到他的大脑,如此酷刑之下,赵九的‘精’神却格外集中起来。
“郭汜郭大将军”,许久未曾开口,赵九的口齿都变得有些不清楚了。
“什么?大点声”,那人高举拳头,猛地吼了一嗓子。
“郭汜让我找寻伏皇后的下落”,赵九奋起全身的劲力,向对方回吼道。
“喔?你有着落了吗?”
赵九摇了摇头。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再给他点厉害瞧瞧!”
“哗啦啦”,又是一盆盐水兜头泼下。
赵九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喊,“我说,我什么都说!”
“喔?你倒是说说看,你要说什么?”
“伏皇后就在漳县”
“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汉伏皇后就在彰县”
“在漳县何处?”
“这,我也不知”
“彰县?好,很好,来人呐,放他下来,给他酒‘肉’,这几日莫让他饿死了”,县尉吩咐一声,忽而‘阴’沉的对着赵九笑了笑,“原本我想将你即刻处死的,但我却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你一定会明白,有时候,活着反而是最大的痛苦!”
赵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从对方眼中,他只看到毫不掩饰的嗜血,以及杀戮。
统领能够成功吗?赵九闭上了眼睛,该做的,他都做了……
大步来到县衙,县尉蔡阳寻到县令,讲述今日之事。
“县尊,最近贼寇举动诡异,怕是有所图谋呀”。
县令陈造不以为意:“且让他们猖狂几日,曹公很快就要腾出手来,他们蹦跶的日子不多了”。
“曹使君已然下令,让我等严加盘问过往客商,不可放过嫌疑之人”
“天子已经去了青州,现在盘问还有什么意义?”
“适才郡兵抓到一名行脚商,形迹可疑”
“喔?可曾问出什么了?”
“是郭汜的人手”
陈造啐了一口,道:“贼子!”
“据说,曹使君有可能与郭汜联手”
“袁绍四世三公,称霸河北,与他联手便足以对付李贤,何必再与郭汜这等‘乱’臣贼子联络?”
蔡阳低声说道:“伏皇后可能就在兖州”。
陈造呆了片刻,急声道:“果真如此?”
“漳县地处要道,只要设立关卡,一定不会错过!”
“未向曹公请示便自作主张,只怕不妥呀“
“伏皇后所在的商队就在附近,若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她们已经离开了”
“先斩后奏?”
“只能如此了!”
“也罢,传令下去,但凡外乡人,无论是谁,一律查个仔细!”
“喏!”
青州,李贤以日行六十里的速度往徐州而行。
午时三刻,大军从微山湖畔经过,飞溅的‘浪’‘花’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转眼已是秋日了,湖畔的草木褪去了‘春’日的绿意,放眼间,一片萧瑟。
故地重游,李贤凭空多了几分感叹,数年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个盐丁而已,那时候的他,还在为如何在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现如今呢?
人马七万,还都是些杀过人的悍卒,官职更是连升数级,成了大汉朝响当当的实权人物,连天子就成功抢到了手中!
青州、徐州已然盛放不下李贤的雄心壮志了。
忽而,“哒哒哒”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
李贤回首一望,是哨探的军卒。
怎么?
青州承平已久,贼寇绝迹,大军行了十多日也没有异常。
“报,使君!我伍人马在前方山下抓获九人,其中有六人手持利器,看样子非是良善。”
九个人?他们想干什么?李贤疑‘惑’起来:“有没有问出什么情况?”
“有三人说他们是附近的乡民,上山来采‘药’,而另外的人马却是附近一个李姓大户家的院丁”
“采‘药’?李姓家丁难道是来抓他们的?你在采‘药’人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哨探摊开手心,‘露’出一块金光闪烁的石子。
饶是李贤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所谓的草‘药’竟然是金子!
后世里没听说过微山湖畔有金矿呀,这金子从哪里来的?
“快去把那三个乡民带来”
哨探不敢怠慢,应诺离去。
没多久,三个壮硕的乡民便背着箩筐来到了李贤跟前。
李贤从箩筐里确实看到了不少的‘药’草,可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掂量了手中的金矿石,李贤问道:“这东西是你们在山上发现的吧?我是青州刺史李贤,你们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两个年纪轻的乡民眼前一亮,看样子他们也听说过李贤的名头,张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可年长些的乡民却叹了口气,道“使君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草‘药’人,只不过是几箩筐‘药’草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