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序然对刘侍郎说:“你先把我们看到的官员大体记录一下,简单的分个类,做到心中有数,但不能先入为主,以防一些沽名钓誉者钻了空子。我们的大队人马就在我们身后,用不了几天就会到达济州府,到时我们就要亮明身份了,所以,我们要抓紧一点”。
刘侍郎道:“下官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这些官员的调配和奖惩还得要吏部才行,我们这次随行的官员中,也有吏部侍郎,这样下官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越权的嫌疑?”。
李序然知道,刘士成这样说,主要的考虑还是对佟尔璞的顾及。
朝廷六部中,佟尔璞主管吏部、富察鲁协助一个亲王管户部,李序然名义上管着的是刑部,而杨再兴管的管事兵部,但兵部实际没有具体的兵权,而刘侍郎现在考虑的是这次一同随行的吏部侍郎真正意义上只会听佟尔璞的,不用说他了,就是李序然的命令,估计也不太好使,所以,他才有了这层顾虑。
这时,李序然对他说道:“我只是让你秘密的去了解一些情况,并没有让你直接去查办,需要吏部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他们办的,但是我们就有底了,走的时候杨中堂给我说了,他在吏部还有些故交,可以帮忙协调一番,你就放心去办吧,这件事重要,只有把一些官员给办了,这些当官的才会真正的害怕,其他的人才会真正的办差”。
官场中的事情安排好后,李序然便将十三骑叫过来,这次他们同样被安排为两拨人马,徐明带的几个人主要是秘密潜入到官员的家里,确切的说是那些口碑好的官员,李序然要的结果是这些人到底是真的好官,还是故意来作秀的。而惠号带的人则是要去更近距离的接触到富商,让他们找到具体的官商结合的规则,同时要找出一些好的富商,哪怕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十三骑此次的任务重大,李序然给了他们更大的权利:可以秘密的跟踪、窃听,也可以花银两和他们下人那里打听,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一些措施,但前提是不能伤人性命。
这是封建王朝,又是非常时期,所以李序然无需担心他手中的一些权力到底有无法理依据。所谓权力来自法律授权,法律没有授权即视为不可,这只是法治社会的事,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的去办案,找出证据。
十三骑最后商量,他们留了三个人在李序然的身边,剩下的十个人一分为二各自去办差,因为这里是灾区,加上现在李序然身份还没有表明。这就不得不将他的安全放到第一位。
而李序然他们则快马加鞭的从河北走到河南,他已经下令他的大队人马尽可能再慢点,以便给他赢得更多的时间。
就这样,过了几天。两地主要的府县李序然基本上都有所大体了解,但这只能说是有了个大体的印象,真正的内幕要在秘密处的十三骑找到更真实的信息后才能最后定夺。
这天夜里,李序然已经到了济州府。明天大队人马就到了,到时,他就必须要出现在轿子里。等待着两地百官的迎接。
深秋的夜晚明显的有了凉意,李序然的心里更凉,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闭上就会浮现出那一幕幕凄惨的场景,几百万人之众灾区,足以令他这个大学士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现在他必须要想象着明天的见面,两省的官员众多,两个巡抚,两个布政使,还有两个按察使和提督将军,而仅知府就二十多人,知县更是多达百人,另外还有盐运使以及布政司、按察司的属官,那就多了去了。
不过,最主要的是还是巡抚、布政使、按察使这些地方大员,因为他们可以直接号令底下的官员,但毕竟具体的事务还是要更小一些的地方官来完成,所以,知府这个承上启下的职务非常重要,所谓承上是指承接巡抚、布政、按察两司,而启下则是对县令而言的、
当然,一些人口众多或者灾情严重县城的县令也很重要,县治的重要性为各个朝代所共识,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才能真正的诠释父母官的涵义。
现在两省的主要官员,包括一抚两司(巡抚、布政、按察两司)、知府,以及一些特别县的知县都在李序然的脑海里有了大概,走的时候,他就在吏部拿到了这些人的名单和简历,以及历年的考核结果,现在他也实地查看了一些,等十三骑回来后,他就有了最终的定论。
河北的巡抚是佟尔璞的人,河南的布政使是富察鲁的人,这两个人几乎就不要考虑了,只有他们不给自己使绊子就行了,要查办几乎是不不可能的。
而剩下的里面河南巡抚还是个干吏,河北的布政使不是很了解,至于两个地方的按察使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有在刑部的经历,自己在刑部当过差,同时,杨峰之前在刑部做过多年的尚书,况且现在自己管着刑部,岁,这连个按察使,倒是可以好好的运用,按察使有纠察百官,同时管着刑狱,对于督促这些官员来说是很重要的。
至于那些知府和知县和这些大员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具体背景是什么?那李序然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序然便和他的这些随从急匆匆的来到济州府的北部,很快便和大队人马汇合到一块了。
坐上了舒适的轿子,李序然感觉有点困意了,这几天接连奔波,昨晚又没休息好,现在正好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他感到速度明显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