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李序然早就准备好了,进殿的时候,他和杨再兴互相点点头,也就是说杨再兴已经给他的人打好了招呼,而刘侍郎和崔侍郎的态度自然没的说,剩下的就看李序然了。
各大臣有事说事,轮到李序然的时候,他就准备说这件事,但是,没想到让杨再兴给抢先一步。
“启奏圣上,李中堂马上就要启辰去河南河北两地赈灾,据微臣所知,这两地几百万灾民,他们太需要得到帮助了,所以这个差事也不好干,李中堂去了灾地,我们这些朝廷命官也应该出把力,不管是银子、衣物都可以表示表示,大家说是不是?这也是为了大局嘛”,杨再兴说着,底下有几个人很快便附和到,连连点头。
杨再兴真是够意思,他考虑到李序然本身负责这件事不便开口,自己就先说了。
这时,户部侍郎刘士成站了出了说道:“杨中堂说的对,赈灾救民,每个人都有责任,更何况朝廷命官,微臣不才,愿意捐出两年的俸禄,为朝廷的赈灾大计出一份力”。
之后,兵部崔侍郎,还有昨晚和李序然他们一起吃饭的礼部侍郎、都察院御史等,也站了出来表态,另外,还有一些官员也站了出来,尽管,他们都是一些没有实权的官员,但毕竟也代表了一种力量,一种支持。
这回,一向和杨再兴他们唱反调的佟尔璞和富察鲁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那么他们的那些心腹手下自然就积极配合了。
像他们这种久在官场的人都知道,向赈灾救灾这种事,都是台面上的,无论是谁,那怕对其他的事再有意见,表面上,对这件事还是要统一的。佟中堂和富中堂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皇上在上面终于发话了:“好啊。既然我满朝文武都由此爱民之心,朕也在这里表态,捐一千两”。
退朝后,户部侍郎刘士成便开始登记造册。终官员都表了态,包括把自己的一些下属,还有家中的夫人小姐等也算上,最终捐的一万多两。
李序然很清楚,这些人,不管哪个人,随便单独调出来一个就能拿出来一万两,但他必须要装清廉,捐的数量只能依照朝廷的俸禄来衡量了,就像是所有的人都要表面支持捐款一样。两件事都要按照潜规则来处理了。
之后,李序然便吩咐刘侍郎把皇上捐的银两单独放起来,用皇家特有的黄布包住,同时,每位大学士还有六部的尚书等主要官员的捐银也单独放起来。上面写了名字和职务。
刘侍郎奇怪的问道:“中堂大人,这是何意?”,这个刘士成是个很老实的人,也是个干实事的好官,对李序然的安排不是很明确便开口问了。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我自有安排”,李序然淡然的说道。
之所以要户部和兵部两位侍郎。朝廷是有安排的:赈灾本身就是户部的事,而带着兵部的侍郎是因为考虑到钦差的安全还有当地灾民的安全,这些兵马既可以防止灾民闹事,也可以预防他们因此有了异心,所以兵部必须和当地的提督等将士维护起码的安全和稳定。
就这样,李序然一行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了。这次钦差的规格很高,从李序然的军机大臣、大学士的职务,以及他的随从职务,还有对李序然的再次放权:全权处理赈灾事宜,随行所有官员。河南河北两地巡抚、提督等所有文武官员均由李序然全权节制,全力配合赈灾事宜。
此外,李序然还带了圣旨、尚方宝剑等物,所有的这一切既是体现了朝廷的高度重视,也反应出这次两地的灾情如此之严重。
从京城出发,一路上顺顺当当,可是,随着离开京城的距离越来越远,凄惨的景象就越来越明显,还没到灾区的时候,李序然就发现有不少逃难的人。
现在是深秋,可是灾区这两个地方似乎和秋收无关,大旱之后的初秋以及就一片枯黄了,甚至一些和灾民一样枯瘦的松柏之外,深秋的季节更像是隆冬一样的凄惨。
揭开轿子的布帘,李序然看到比这景色更凄惨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走路时候蜷缩的着身子,这既是饥饿无力哆嗦的外在表现,也是对前途和现状绝望的心里挣扎。他们无力的走着,亲人朋友之间互相搀扶着,向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一样,默默的溜边而行,迎面过来的高头大马吓得他们连连躲闪,饿极了也是可以向人乞讨的,但这些人却不敢对官兵伸出手,因为,除了天灾,他们也害怕人祸。
鉴于这种情况,李序然叫随行将他们的派头收敛一些,尤其是写着钦差这些旗帜,同时李序然让主要的随员包括自己在内都换上了布衣,李序然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免得被这些灾民认出来酿出乱子,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自己方便从这些灾民中了解一些情况,一些更真实的情况。
其实,走的时候,李序然已经将朝廷的赈灾银两置买了粮食,但是,这些粮食较多,而且从不同的地方运来,需要一些时日,他们这次只带了不足总量的十分之一的粮食,而且是将士们换做商人当做货物来运输。
经过一个山弯的时候,李序然从轿子里下来,向边上走了一段,混到灾民中,想问问具体的情况。和他随行的安刚、杜堂还有十三骑他们同样布衣装束,不远不近的跟在李序然后面,他们的任务不是去了解灾民的情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李序然的安全。
“老人家,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