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川毓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军人,他理解林德的痛苦,林中华的仇恨,当年帝国被倭国侵略,险些沦亡,整个民族都站起来抗争,这些老一辈的军人为了帝国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之下谁也没有害怕过,退缩过,却在那一场人为的浩劫中死的死,伤的伤,大多数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多么让人唏嘘,可站在一国元首的立场上,他不能这么说。
“事情已经过去快半个世纪了,想必林老先生也不希望你的人生是在仇恨中度过。”
宣川毓试图安抚林中华,以林中华此刻嚣张的姿态,姆林宫的士兵护卫都不见,恐怕已经将整个格奥尔基耶夫厅包围。。。。。姆林宫占地面积太大,广场上又时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无数游客逗留,巡逻队无法时刻顾忌到姆林宫的每一个角落,即使他们在林中华的人将格奥尔基耶夫厅包围之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也改变不了苏果大半贵族被当做人质的事实。
谁敢乱动?人质伤亡了谁负责?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人质!
当然,当然,这是苏国自己的问题,宣川毓担心的是,一旦发生伤亡事件,而这整件事的起源是帝国内部矛盾。。。原本就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和谐的中苏外交关系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贵族们对苏国的偏见和抵触是否会影响到他和亚历山大目前正在进行的计划?
宣川毓看着林中华,一身的桀骜不驯,所谓相由心生,我们的元首大人难得皱了眉头。
无忧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她不喜欢这种身体不受掌控的感觉,而且这种mí_yào的功效。似乎不仅仅是让身体无力,她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精神力受到刺激,它还是一种神经性毒素,会产生什么后果还未知,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并不致命。
因为毒素是慢性的,或者是此刻的气氛太过于紧张,场面一触即发,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但无忧的精神力本就比普通人要强大。也要敏感的多,前阵子受了伤,后遗症就是她的感受力比以往更加脆弱敏感。原本三分的情绪被扩大到八分,导致她在一段时间内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因此,这点对正常人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精神刺激对她而言却如针扎般的疼痛。
疼痛越来越剧烈,林中华冷笑一声。“别跟我说这么废话,亚历山大总理,我的人已经包围这里,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宣川毓。二,我每隔十分钟杀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侍者。也可能是贵族,直到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在场的贵族有的面露茫然,有的却惊骇失措的望向亚历山大。他们一向知道这位手段强硬的掌权者从来不受威胁,最大的证据是曾经有政敌股东苏国境内的反政府武装分子将苏国国家大剧院,要求亚历山大下台。最终的结论却是一道强攻的命令,那一次。一共死了几百人,却没想到,这一次面临被放弃的会是自己。
亚历山大总理抬手阻止冷汗直冒却依然准备张口的翻译官,他上前一步,直视林中华,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林先生,您的要求并不合理。”
“不管他合理不合理,这就是我的要求,亚历山大总理,是该做选择的时候了,是保护您的政治友情,还是您的子民和贵族,我想,这并不难选择。”
“林先生,用帝国人的话来说,您这是挑拨离间,无论是我的客人,还是我的人民,我都不会放弃,这是苏国,这是我的苏国,并不是您游戏的地方。”
亚历山大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蹬蹬蹬整齐的脚步声,厚重的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所有人都沉默了,齐齐望向门口,唯独林中华倨傲的笑,“我从来没小看过苏国的军队,没有万全的准备,也不会来送死,宣川毓元首,几个月前发生的劫机事件,想必您印象深刻吧。”
宣川毓刷的看向他,面无表情,“林中华,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林中华笑的白牙森森,“没什么,没什么,您不必紧张,死的人除了您,不会有别人。”
宣川毓微蹙眉,“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为什么,当年那一场浩劫之后幸存下来,并最终飞黄腾达的并不只有他宣家。
“因为您是最后的胜利者。”
就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林中华出身于林家,继承了林德林老爷子的军事天分,性格也像他,为人狂狷,不可一世,在他的眼里,失败者是不值得关注的,成王败寇,只有宣川毓,这个最终的胜利者才有资格让自己正视,即使按照辈分来说,宣川毓比他高出了一辈,但正如他从来没将那么只会默默承受的父亲一样,他从来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什么辈分,什么交情,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证明那个位置本来属于自己,林中华化身反华分子,他曾经意图分裂帝国,划归一部分疆域为自己所有,成为与宣川毓平起平坐的总统大元帅,后来看清时势,知道此目的在有生之年恐怕不能达成,于是转换目标,将所有的部署规划都放到了宣川毓的身上,只要杀了宣川毓,他就赢了,本质上林中华其实就是一个疯狂的野心家,他不在乎人命,也不在乎道德,说什么为祖父,为林家报仇,只不过是掩饰自己野心的借口。
“报告元帅,我们已经被包围,请指示。”话虽这么说,但这位身穿跟墨蓝色军装的军人并没有因为己方被包围而显露出丝毫紧张,他的一切为革/命而牺牲的大无畏神情实在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