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非常熟悉,我捏住他的下巴,仔细一看,竟然是吴歌,我疑惑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阎行,早知道是你,我……我就不对你动手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靠在墙壁上喘息道:“我以为是……是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了!”
我奇道:“谁要来找你麻烦?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惹上麻烦了,大麻烦!”他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扶起那个被我踢中裆部的男子,朝大楼侧门边的一个阶梯走去,我知道这是通往地下停尸间的通道。
“你去哪里?”
“我……我们得躲起来,这里不安全!”
我赶上去,问道:“吴歌,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把阿郎拐骗走了?”
“阿……阿郎?阿郎……”他沉吟道:“他……他不在我这里。”
我皱眉道:“什么意思?你到底做了什么,搞得要躲在这种地方?!”
吴歌带着我走到地下一层,然后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点起了一盏约莫40瓦左右的灯泡,盯着我道:“阎行,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我发现拥挤的楼层里堆满了一箱箱棕色的货物,我道:“你把阿郎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阿郎……不在我这里,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他这是在挑衅我的耐心,我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于是我一把掐住吴歌的脖子,挥拳击在他的小腹上,冷冷道:“这一拳,是替小瑾打的,谁叫你辱骂小瑾!”我抬起手,第二拳却捶在他的胃部,吴歌被我打得萎顿在地,额头上的青筋像水管一样凸起,我喝道:“这还是替小瑾打的,你唆使阿郎离开小瑾,导致她连眼睛都哭瞎了!”我提起拳头,狞声道:“你是不是还要我在打这第三拳?!”
吴歌双手抱头,几乎已被我打得半死,求饶道:“别……别打了,我……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都……告……告诉你!”
我静静的等着,吴歌躺在地上,抬头看着我道:“你……你还记得六横镇吗?”
我点头道:“我知道,六横镇离孤儿院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吴歌道:“那……那你还记不记得六横镇上,有一家很有名的制药公司?”
“你是说……‘六横制药厂’?”
“对,就是它,一年前,这……这家公司破产了。”
吴歌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记得六横制药厂虽不像世界级的制药公司那么有钱,但在这附近,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企业,它甚至租下了孤儿院后面的一整座山,用来修建它自己的医药仓库,我问道:“它破产,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歌道:“半年前,我从它的内部渠道里得到一个消息,这家公司为了偿还债务,不……不得不变卖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这其中有一批过期的药品,被堆放在仓库里准备人工销毁,如果……如果我可以把这批药物弄到手,然后重新包装一下,再以低价卖给各地的药品经销商,恐怕会大赚一笔,至少……至少能净赚一百多万美金以上!”
我冷笑道:“所以你就打上了这批药品的主意?还把阿郎也拖下水了?!”
吴歌尴尬的一笑,道:“我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手,就把阿郎一起找来了,我原先的计划,是和制药公司的内部人员里应外合,在我们去的当天夜里,他负责把看守仓库的保管员灌醉,然后……等我们用货车把药品都运走之后,他再一把火烧了仓库,到时候就说是仓管员看守不当导致失火,把一切都烧了个精光,反正这些药物没过几天就要被人工销毁了,谁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去追查这件事。”
听他说完,我竟十分生气,喝道:“你叫阿郎去帮你偷东西?你让他做贼?!”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起拳头就要打下去,吴歌立刻哭丧着脸哀求道:“别……别打,别打,阎行,有……有话好好说,我……我不过是想帮他,谁……谁叫他那么穷?难道你想小瑾一辈子都跟着他住在……住在贫民窟里?我想大家都是兄弟,有财就要一起发,有福……有福就要一起享嘛。”
“放屁!你这是存心害他,”我气呼呼的推开他,冷冷道:“他现在人呢?!”
吴歌和他的手下对视一眼,颤巍巍的说道:“当天晚上,我和阿郎一起,准备好了货车,伪装成搬运公司到了六横制药厂,我们到的时候,文彪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都处理好了,”我想文彪就是这被我踢中裆部的家伙,我见他捂着裤裆,脸上表情扭曲,暗忖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把他踢成了重伤?我还在想这件事,吴歌却继续道:“我们把药品全都搬到卡车上后,本来应该马上就走的,但阿郎……阿郎这混蛋,竟想钱想疯了,说什么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得……得进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时文彪说道:“这种人……最……最容易坏事,他一进去大楼,外面……就来了好几辆警车,我……我连火都来不及放,就和吴老哥一起跑了!”
“你们自己走了,却把阿郎丢在了制药厂?!”
文彪气呼呼的说道:“我们……差一点就被他害死了!难道……难道还等他出来,一块被警察抓走吗?我……我可不想坐牢!”
“这么说来,阿郎被警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