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是一口应下要跟定小姐,自己自被卖入府里,便早早就断了父母情份,只说小姐去哪她便去哪里,妖精的尾巴之冰龙传。
水兰却有些犹豫,娘亲就在老夫人身边服侍,自己难道要离开她不成?那谁为她养老送终?想着离开小姐却也不舍。
润芳是和她娘一起逃难来的,却是故土难离,另一方面对北峥这苦寒之地甚是担心惧怕。清澜也不勉强,给了她们一些银子,到时候让何氏另派活儿给她们。
清澜原想秋桂哥哥在城里,她必会留下。哪知她一拍胸脯死活要跟着自己去,说是小姐给了他们兄妹好日子过,自然要报答小姐。清澜苦劝不听。
秋桂一番哭诉,清澜才清楚。她家里虽然兄弟姊妹甚多,她也是因此被卖的,却唯有她和来京找她的哥哥是一母所生。哥哥在继母手里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横了心当了货郎,挑着担子一路找妹子到京城。
清澜卖书赚了钱,一年多前便拨了钱给他大哥开了间小杂货铺。倒不想赚什么钱,自己也不是个懂经商门道的,只是听秋桂说他哥哥无处寄宿,看着十分可怜,就出些本钱让他日子也有个盼头。
谁想他哥哥却是个人精,几年摸爬滚打练就了些许眼力,做些杂货买卖正是入了本行。铺子生意惨淡撑了三个月,便开始渐渐红火起来。
街头巷尾的小户人家都知晓,秋桂哥哥卖的东西价格公道实在,小伙子又热情厚道。便是买了再退的,他也不跟你红眼。这一来二去,声誉一传开,铺子倒也赚了些利钱。就有人给他牵线拉媒。秋桂哥哥却说妹妹在大户人家做丫鬟,要报答小姐恩德。待过几年妹妹想出府了,自己为她赎了身再考虑自个儿的事,其他书友正在看:极品猥琐帝。
这却是清澜点头答应的。秋桂等人入府签的本都是死契。清澜怕她们觉得无望。跟府里寻常丫鬟一样,只打少爷的主意,这才是真正误了自己。便早早就跟她们说明,以后愿意跟着她的自会给她们寻个归宿,得个自由身。若是不愿跟着她的,也会替她们另寻出路,定了个价。让她们存银子自己赎身。这些小丫鬟自然感恩戴德,平日里忠心得很。
清澜最后还是让秋桂跟她哥哥好好商量一番,也让润芳问问自己娘,再定主意。
想着身边还缺个老成能干的嬷嬷,遇事也不能有个提点。不禁有些头疼,便去何氏那里求教。
何氏闻言略一沉吟,笑道:“这还要去问你祖母。若是她愿意将于妈妈借给你,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愿,她手里攥着的老人可是一抓一大把,自会有合适的。”
清澜也是眼前一亮,便去找祖母诉苦。
祖母见她面容愈发娇美清丽,身姿窈窕,像极了慕氏年轻时刚进府的模样。却是一脸撒娇,与那倔傲的面孔迥异,不由暗暗喟叹。
听了清澜嗔怨,便笑道:“敢情今儿个不是给祖母逗笑来着,是想来我这边挖人的。”说着便望向于妈妈,“这事儿啊。你可不能问我,却得问问于妈妈。”
这便是松了口。
于妈妈闻言微微一愣,忙道:“老夫人您这是折煞老奴了。感谢小姐的抬举,不过老奴还想着服侍老夫人终老。至于水兰,还是让她随着小姐您去北峥吧。”终是有些不舍,说到后来却有些哽咽。
清澜见状,便觉自己急切了,怎么也该给个考虑的时间,就随意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老夫人瞧着于妈妈眼睛红红的,便叹了一口气:“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也没把你当外人,其他书友正在看:田园收获季。我的身体看着好似硬朗,却已是在日日强撑了。别人不清楚,你晚上伺候我,心里还不明白?”
于妈妈低下了头,老夫人最近有了便血之症,虽然不多,却是衰败之兆。她却拦着不让再找御医,说是无用了。想着眼里便又含了泪光。
老夫人见她又取出帕子抹泪,便取笑:“你这遇事爱掉泪的习惯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我看你家丫头倒是跟了清澜后,看着比你强多了,以后定是个能发家的。你就只坐等着享清福吧。”
于妈妈破涕为笑:“承您吉言。”
老夫人沉吟道:“我看澜丫头是个留不住的人,说不得此番就留在北峥了。这北峥的女子言行束缚可是少得多。”停了停,终道,“我看就这样办吧。你缓些去,差个一年半载也不打紧,我时日也不多了,临走把刘氏的事情了结了。你是个嘴严的人,女儿又跟着清澜,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算是我这辈子临了做了一件好事吧。”
“老夫人!”于妈妈屈膝跪下磕头,泪流满面。
老夫人苦笑:“人活一世,总要求个圆满,死了也好歹有个人记着你的恩,真心为你烧些纸钱。来世不求投胎做人,只求浑浑噩噩,心泰神安。”
水兰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秋桂哥哥也回了话,道是怕明年路上艰险,到时候找人看着铺子,先跟着妹妹走上一遭再说。总之是和妹妹不分开。
清澜听了倒也感动,这年头为了糊口卖儿典妻的都有,何况她哥哥好不容易在京里落下脚,又挣了一份家当,足可安稳度日了。便让秋桂传话应允了此事,承桂何去何从由她自己决定,若是嫁人自己也会另外给她备份嫁妆。两兄妹自是又感激不尽。
清澜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前前后后除了给了大哥的,手里陆陆续续进了两三千两银子,算是小富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