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倩临别时眼泪汪汪,却不由软了心,让她回去好好侍奉年老体弱的父母,若想着华姨了只管再来。何倩听到这里方破涕为笑,坐上了马车尚频频回头。
老王妃见着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自家夫君说得对,这恩亲远了是亲,近了反是怨了。父子俩辛苦建立起来的名声,总不能叫自己一时心软给毁了。不由认真思忖起媳妇给自己出的主意来。
婧怡的腹间已是微微隆起,清澜一个守孝之人也不便进宫,却又实在不放心她。便命了冷香常来常往,带些补品和自己做的小孩儿衣物给婧怡,交代她要时常走动,多晒晒太阳,对胎儿和生产都有利。
清澜对这种小孩儿用的东西并不陌生,前世她便照顾了不少婴儿,抚着柔软小巧的衣物,自己的心情不由也大好起来。
正与沁雪细心挑选着布料,却见水兰满脸不高兴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彩球虎布娃娃一并递给沁雪,坐在绣墩上生着闷气。
沁雪不由皱起了眉:“水兰,你怎么这般没规矩……”却被清澜挥了挥手拦下:“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苛责。”
水兰闻言眼眶却是红了一下。同是一身素缟,主子看着平添了几分清丽,沁雪依旧端庄,唯有自己惹了闲话,有闲言碎语说自己想爬上王爷的床,裁个素衣也能无端妖娆起来……
听着水兰掉着眼泪,半响才抽抽噎噎将话说个明白。清澜不由神情一肃。
水兰手脚纤长身材高挑,从来在丫鬟中显得出挑些,容貌性情也是极好的。是谁在背后造是非?又有什么用意?还真以为自己守孝在身,便不能施展手段了不成?一时之间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扑通”一声,水兰在自己面前跪下,声音期期艾艾起来:“王妃,奴婢发誓绝没有半分这种心思,若有欺瞒不如让雷轰死!……”
“傻丫头!”清澜扶起她,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事情一多,是我疏忽了。无论那人有什么龌龊心思,最后总会自己蹦跶出来。要查出来不难,我却要借此看看府里的动向。”
正说着话,冷香却也进了来,看了水兰,对着清澜附耳低语了几句。看着水兰对自己一脸戒慎,不由挑了挑眉。
清澜沉吟半响,冷笑起来:“终是跳梁小丑,日子长不了!”转而提点水兰:“万不可听人挑唆了,我心里已然有数,你只做万事不知便好。”随即交代冷香把刚刚打听来的消息向沁雪二人再说一遍。
水兰听了方恍然大悟,不由看着冷香有些羞惭,自己却是误会了她。沁雪则看向清澜:“王妃,我等怎样应变才好?”
“应变?何必如此?婆婆管了王府二十来年,总有手段便是。且按兵不动就好。”清澜笑了笑。
竟然有人趁着自己守孝百日与王爷分房之时,意欲撺掇孟嬷嬷向老王妃提议安排通房,其用心不言自喻。这倒也罢了,偏偏又将自己贴身大丫鬟也拉下了水,看起来好似自己的主意一般,真真是用心险恶。
不知是哪个如此好算计?只要水兰上了当,无论作何反应,都会将事情捅出来,在有心人推动下愈描愈黑,让自己百口莫辩。不仅让自己孝期出了丑,也会让王府上下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