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逸舟?”
许啸锋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竟兴奋得扑上前去拥抱住了那个青年,原来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冯大虎的第二个儿子――被不少人称为“神童”、二十一岁就成为留美医学硕士的冯逸舟。
“嘿,我说你这小子,一个月前不是说就回国吗?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许啸锋拍着冯逸舟的肩膀,故意带点生气的口吻说。
冯逸舟像个孩子似的,朝着他做出一个极度委屈的鬼脸,“好哥哥,原谅小弟我吧。我本来那时候真的要回来,可是恰好遇上美国那边闹流行性传染病,我们这些留学的小医生都要去帮忙,所以就只能延期了。要是爸爸和妈妈怪我的话,你可得替我多说几句好话啊,你也知道传染病有多吓人,要是不注意的话,连我可能也要成为病友中的一员,搞不好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呢。”
“呸!说什么鬼话?大吉大利!行了,看在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的份上,老师跟桂阿姨那边由我替你摆平。”
许啸锋拍拍胸脯大笑两声,又想起忘了件事,连忙指着珩儿给对方介绍。
“对了,逸舟,她是……”
“是叶珩儿小姐对吧?”
冯逸舟打断了他的话,上前便去向珩儿问好。
“叶小姐,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和啸锋哥的消息了,他能交到你这样好的女朋友真是福气。”
冯逸舟大胆的一席话,说得珩儿竟有些不好意思。许啸锋却在一旁摸着脑袋,一边咕哝着:“那报纸还真够无聊,什么事都拿来做新闻,什么体育报道?根本就是八卦杂志,不就是拍个拖么?居然都发到海外去了。”尽管冯逸舟回来,让他感觉很开心,但这毕竟是他和珩儿的约会时间。多了个“电灯泡”,珩儿一定更要叫他回去训练,他还得强作镇定,这种难受的滋味大概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到了十字路口,许啸锋和珩儿终于依依不舍地朝着各自的要去的方向行走。冯逸舟在一旁看着,偷偷捂着嘴笑,许啸锋发现了这小子的神情,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他这样子哪里像个留美医学硕士?分明是个“八卦专家”。的确,冯逸舟跟骆岩一样,都有像冯大虎的一面,只是这兄弟俩像父亲的地方不在一处,所以他喜欢这些并不稀奇。
“啸锋哥,你应该和语曼还有来往吧?”
冯逸舟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埋着头走路的许啸锋几乎立马跳了起来。
“喂,你没看到我的女朋友吗?难道珩儿是布娃娃?居然问我这种话,不会是以为我脚踏两条船吧?”
“你别激动,我不是那意思,其实我今天回到北京的时候,先去了和爱医院跟那边的领导交涉,明天就正式开始在那边上班。可巧,我刚办完入职手续,准备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妇产科出来,很快我就认出那个人是语曼。我正想追上去和她打声招呼,主任却突然把我叫进办公室了。”
冯逸舟一面安抚着许啸锋的情绪,一面解释说。
许啸锋听到这里,才觉得真有些古怪,“逸舟,你说你在医院看到语曼从妇产科那里出来?难道她生病了?”
“我看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冯逸舟想了想说。
“语曼出去的时候,脚步迈得飞快,差不多是跑着出医院大门的。据我从医的经验来看,她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加上她又看过妇产科,恐怕是……”
冯逸舟言词闪烁,似乎有什么隐情,而听在许啸锋耳里,却令他心头一震。头上明明顶着个大太阳,但他仿佛连天气的炎热也感觉不到,一股凉意从脚趾冲上了脑门儿。天啊,可别让他给猜中,这个程语曼……
程语曼低着头,在街道上缓慢地行走,迎着黄昏的斜阳,她就这样走着。街上没有碰到熟人,或许她也不愿意被人碰到,原本她就是一个女强人,除了许啸锋之外,别人从来没看到过她脆弱的一面。而现在,一向步履如飞的她,此刻的这种步伐,似乎慢得有点离谱。
早在一个星期前,她就有了一种奇怪感觉,发现自己最近在公司的状态不大好,有时候会出现微微的眩晕感。最近两三天,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吃东西的时候常常感到油腻而想吐,于是本来爱吃西餐的她开始吃起了中餐。她突然对这种现象产生了惊愕和惶恐,自己不会是怀孕了吧?她努力地说服自己,不会的,因为在美国的时候,她交过好几个男朋友,也有过多次同居的经历,都没有中过这种“大奖”。在纽约那边,她也去看过医生,医生告诉她,她的生理期一向都很紊乱,受孕的机率小得可怜。因此,她才会很放心地和男人交往,并且可以说是经验十足。但这次她却完全判断错误,检查的结果表明她真的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就算不信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为什么偏偏会在这时候倒了这等霉呢?面对这件事,她觉得比许啸锋跟她说自己爱珩儿还要痛苦,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决定腹中孩子的命运。她很清楚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因为自从回北京以后,跟她发生过关系的就只有一个人。但令她感到艰难的是,她心中所爱的人依旧是许啸锋,即使许啸锋和珩儿的恋情已经上了报纸,她仍然没有对他死心。若是要她为了孩子放弃她最爱的人,那可能比让她死还痛苦,为什么上天总喜欢跟人开玩笑?
“语曼?”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