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沐漫情睁着眼睛看着水蓝色的天花板,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兴许是真的太累,身边的男人略微粗重的呼吸说明他睡得挺沉,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麻麻痒痒的。
一个大男人睡在身边,而且还是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鼻尖充斥着陌生却又带着一点点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极不自在,尽管眼皮开始打架,可脑中某根神经却是紧绷的厉害,想睡也睡不着。
倒不是说怕他趁她睡着后做什么,而是不习惯这种气息,虽然不是很讨厌,可现在的她,却也喜欢不起来。
想要将他弄醒,可看到他带着青色的眼圈,想到他刚才的话,最后还是忍了。
半个月的时间,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对于她这个每天睡眠至少八个小时的人来说,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概念。
沐漫情睁着眼睛,直到天空逐渐泛白,她才稍微合眼。
早上的时候,沐漫情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几乎一夜未合眼的她,起床气那是绝对的大,娥眉皱得死紧,揉了揉犯疼的脑袋,睁开沉重的眼皮,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湛蓝眸子含笑地看着她。
想到昨晚登堂入室的恶劣男人,起初一瞬间的惊吓被压下,没等她开口,门外就传来百里浩辰温柔的嗓音。
“情儿,睡醒了没?”
百里浩辰挺意外的,现在都十点多了,以往这时候她早就起来了,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担心她身子不舒服,这才来叫门。
卧室里,墨阎濯听到这个声音,湛蓝的眸子一沉,他看了眼准备出声的女人,抬手过她的脖子,俯身封住了她的唇,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吞进了他的口中。
唔唔——
沐漫情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咽唔,她瞪着眼睛,凤眸闪过怒意。
该死的——
昨晚她真不该对他心软,她应该一脚将他踹下床才对。
听觉灵敏的百里浩辰察觉到里面的异样,心里有点急,他再次抬手敲门,“叩叩——情儿,发生什么事了?”
沐漫情将箍制住她的男人推开,努力平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没事,我还要睡觉,别来烦我!”
听着她不耐烦的口气,墨阎濯心情甚好,本来他还有点担心医院半个月的相处会让他们旧情复燃,照这种情况看来,应该没这个可能。
这小女人,尽管年纪不大,可她能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背脊,挑眉低声问:“你很怕他进来?”
沐漫情烦躁地拂开他的手,压低着声音,“你给我滚回去!”她边说着,边抬脚踹他,这会儿完全忘了,她是裸睡的事实。
墨阎濯喉结滚动了一下,湛蓝地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袭击他的‘凶器’,洁白如玉,光滑细嫩,腿型修长匀称,一路往上,是那——
墨阎濯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眼睛喷火,咽了咽口水,“你走光了!”
沐漫情大腿接触到一股凉意之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这会儿听到他的话,起床气加上羞恼之气让她彻底爆发,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踹出一脚,低喝:“给我滚出去!”
墨阎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玉足,用力一拽,强健的身躯即刻覆上她柔软的娇躯,牢牢地压住她,“一大早火气这么大,需不需要我帮你泻泻火?”
沐漫情绝美的脸蛋涨的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她凤眸恨恨地瞪着身上邪肆痞气的男人,“我昨晚就应该将你踹下去!”
该死的心软!该死的同情心!更该死的裸睡!
此时的她,精致的脸颊透着绯色,那上挑的凤眸因羞恼而亮晶晶的,显得越发的妖娆勾人,唇瓣也因为激吻而水润透亮,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墨阎濯看着身下如斯美人,脑海中不自觉出现刚才那转瞬即逝的美好,心神忍不住一阵荡漾,身子某处涨得发疼。
他轻吁出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念想与yù_wàng,俯身,轻啄了一下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湛蓝地眸子缱绻温柔,“你舍不得不是吗?”
“去死的舍不得,给我起来!”
沐漫情心里火气很大,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加重,昨晚一晚被这男人弄得没睡好,这会儿又被人吵醒,还被他大刺刺的吃豆腐,心里不窝火才怪。
门外已经转身走到楼梯口百里浩辰眸色沉了沉,他转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黑如濯石般的眸子深邃如海。
“好了好了,别闹了,昨晚没睡好,再睡会儿!”
墨阎濯抓住那双不断往他身上伺候的粉拳,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柔声说着。
昨晚他身子紧绷了一个晚上,警觉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尽管很累,不过,心爱的女人在怀,再加上天生的那股警觉性,他又怎么会真正睡沉?
不做声,只是想让她放松而已,没想到这小女人那么敏感,始终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尽管很心疼,不过他想要她习惯他的气息,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给予的一切,包括爱她,宠她。
沐漫情不言,勾人的凤眸恨恨地瞪他,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呵呵——
墨阎濯看她这样子,知道她心里气得不轻,他低沉一笑,俯身在她眼睛上落下轻柔一吻,“这双眼睛真是勾魂呢!”
话落,他也不再逗她,翻身下来,“你睡会儿,我先过去!”
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