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太阳渐渐下山,西边的天空被似血的残阳染红了半边天,凯尔办公室的窗户正是朝西,此时那抹红色的光晕折射进来,正好打在男人那张冰冷的俊脸上,看起来异常地渗人。
那漫天的红色,再一次让她联想到血,那怎么也止不住的血,她的脸色有些白,本是平复了不少的心情,再一次恐惧起来。
墨阎濯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他身上穿着一件裁剪合宜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银白的衬衫,依旧是没有打领带,领口的钻扣敞开着两颗,露出他性感的锁骨。
他双手环胸,靠坐在那里,办公桌上是前两天的报纸,报纸头条正是她与别个男人‘深情’对望的情景,而那标题更是劲爆,当红歌后aamly与情歌王子江黎秘密恋爱,医院检查,aamly疑是有孕。
而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的页面上播放的正是刚才小区上她和江黎两人被记者堵住的视频。
他眸子在扫了眼视频,看着上面她被那男人拥住,湛蓝的眸子微沉,他转眸看向脸色苍白的女人,心思微动,“我很令你恐惧吗?看到我居然吓得脸色发白!”
他的声音很平静,一向邪肆低沉的嗓音这会儿透着一股清幽空灵。
沐漫情努力平复着心里异样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你怎么在这里?”
“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所以让你忘了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考虑?就算不为我考虑,难道你不应该想想你的身体状况吗?”
墨阎濯对她的问话不予回答,而是严词厉色地质问着,心里压抑的不满情绪在这句话中展露无余。
这两天他在法国,那边正是非常时期,他的突然出现会打破以往的平衡那是一定的,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皆被人监视,所以他没有给她打电话。
因为心里放不下她,昨天下午他不顾那弥留老人的再三挽留,坚决要回来,没想到她却用如此大礼迎接他。
刚刚做了伤身的手术,难道她就不会顾及自己的身子吗?明明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她的一言一行皆被人关注,她还不知轻重地与别个男人回家,还被记者堵个正着,身体本来就虚,若是……
墨阎濯越想,心里就越是恼怒惊惧,伤人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
“是不是我连静下来悼念我那未出世就被你扼杀的孩子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事我没你狠心,没你淡定,我需要时间来平衡天与地的差别,可你呢?居然还有心思去玩,去和别个男人玩暧昧,你将我置于何地?”
最后几个字,他完全是用吼的,孩子给他的伤痛,再加上心里的醋意、思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他不是没脾气,相反,他的脾气与她相比,不遑多让,只是在她面前收敛着罢了,他甘愿在她面前收敛自己的锐气与强势,可他也有他的骄傲与底线,绯闻这种事,他不会去相信,只是气恼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此地折腾他。
沐漫情本是想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可这会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痛得她身子忍不住轻颤,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胸脯一起一伏,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里的滚烫溢出,良久,待心脏处那股窒闷渐渐平息,她眸子看向怒气未消地他,嘴角漾起一抹冷嘲的笑,“我就是这个性子,你今天才知道吗?呵呵,男未婚,女未嫁,合不来就散了!”
墨阎濯看着她嘴角冷嘲的笑意,听着她冰冷的话语,心里的怒火就像是喷发的岩浆,他气得身子发抖,忍不住拍案而起,连名带姓地怒吼:“沐漫情,你……”
“我怎么了?我就是这样,我就是这么狠心,受不了我了吗?受不了就说出来,何必要勉强你自己!”
沐漫情一阵抢白,那话越说越是过分,只是这些话出口,她的心也在痛,她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有多好,选择不结婚,就是害怕哪天他厌了,倦了。
这次是他不理她在先,她决定拿掉孩子的事,她知道他心里不好过,所以主动打电话给他求和,可他不接,她的性子就这样,做不到死皮赖脸,她就想看看,在他心里,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她重要。
可尽管如此,在出发之前,她仍是怕他担心,她冒着再次被他拒接的难堪,鼓起勇气再次打他电话,准备告知他一声,接的却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如此令人遐想的话语,后来他又没有只字片语给她。
她相信他是一回事,可也希望他能给她一句解释啊,在海边那两天,她不顾手机的辐射,带在身边,可终究是没等到他的电话。
这也更加促定一点,那就是,在孩子与她之间,他看重的是孩子,不然也不会这样对她,甚至恼恨她,如果孩子真被她拿掉,恐怕他始终无法像以前那样待她了吧!
墨阎濯心里既痛又怒,体内那股狂暴之气几乎要燃烧他的理智,他湛蓝的眸子盯着她,然而,在对上她那双渗满伤痛的凤眸,和惨白的俏脸,心突地一窒。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明明相爱为何要相伤?弄得彼此都心痛难当?她身子不好,自己为何要和她计较这么多?
“绯闻已经压下来了,只是这事炒得挺凶,有……”
凯尔推开门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后面的话语陡然被他打住。
沐漫情抬手抹了把脸,她看向凯尔,语气淡淡道:“无须压制,让它去传,另外,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