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旷世一战
今日风和日丽,平安县一如既往地安详,谢府上下则是忙得不可开交。
谢家大少爷如今可是堂堂正五品,渝州州同了。虽说这渝州州同,如今还在漳州境内,未免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也只消去走个过场,总之这圣旨都下来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出发上任的时间被推延了两天,谢安兴许是还想多陪陪父母。毕竟这人生头一遭背井离乡,还远在千里之外挨着大梁的渝州。
消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播开来,平安县境内,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悉数前来道贺。老爷子比自己当年殿前受封还要开心,半天笑的合不拢嘴。
谢安可受不了对着有些甚至不认识的人,还要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躲在房里打坐去了。
其实有一点让谢安很不安,主要是平日里没有什么影响,也没跟师父说起……他可以看见自己的气!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的很真切,可又不是用肉眼看见的。
他知道这是什么,师父闲聊时提起过,传说中远古仙人就有这种能力。叫做内视,俗称“天眼通”。可是自己武功平平,为什么会有着神仙本事?
谢安如今已经不是那不知世事的公子哥了,平日里听师父讲,江湖的人心险恶也领教到了不少。他知道自己身具天眼通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决定先隐瞒住,找个机会告诉师父。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说不定把自己当成怪胎就斩了,可师父不会害他。自己这一身功夫本来就是师父给的,大不了再还给师父。
贺宴一直办到了黄昏,醉酒的宾客也蹒跚离去了。
谢安在父母的卧房待到了半夜才回房,眼眶通红。坐在床榻上,想着这个月发生的事。想到将要离开的师父,将要离开父母的自己,又莫名的一酸。
第二日,谢安和白书坐上了夏统领安排的改造商船,算是彻底告别了生活了十七年的故乡,出了平安县港口,向西驶去。
漳州渝州相隔约一千五百里,水路要四天,再转官道三天两夜,大抵就能到了。
徐寅坐在芦苇楼上,目送自己徒弟走远,也有透出一丝不舍。微微一笑,放下酒杯,不顾光天化日之下惊世骇俗,飞身渡江,如箭矢般往南方群山中奔去。
张福生自然有联系徒弟的手段,这次交待给徒弟的事,很是难办。
……
徐寅一路南行了半个时辰,以他的脚程,怕是早已离了平安县百八十里路了。这里已经是在南方乱山群中,两人相对而立,一名中年人,一人是徐寅。不远处还躺着一名少女,倒在地上,徐福看去,发现少女嘴角有血迹,眉头皱起、眼中终于露出了杀意。
中年人留着些许胡须,大约五十左右的年纪,眉宇宽阔,穿着普通的服式,气态却极为不凡。见徐寅神态,笑了笑道:“小丫头不自量力,冲撞老夫,老夫便稍微教训了一下。看阁下来势汹汹,莫非也想向老夫讨教一番不成?”笑语中,流露出无比霸道的自信。
徐寅此时难得的动了真怒,反而冷冷一哼:“武功之道怎么是讨教就可以的,动手可就是生死了。”
中年人也不恼怒,眼中闪着精光,语气挑衅:“哦?那阁下倒是大可以试试。”
说罢,那人手指在剑柄上一按,宝剑一声长鸣冲出鞘外。伸手刺剑,他手中的剑好比一座大山般沉重,缓缓朝徐寅压迫而去。
零级大神19181 徐寅从他拔剑时,就觉得一股寒意随着剑势铺天盖地而来。也不说话,只是原地站定,敛眉正意。食指中指并拢,缓缓向身前递了出去。
那人手中剑尚且离得一丈距离,徐寅身周寒气已是凝聚压缩的可怕,仿佛要将时空都冻结了。两人同时踏出一步,剑尖与手指几乎以相同的速度缓缓前行,碰到一处,万籁俱静!
僵持了不足一秒,一声轻吟过后,两人又同时爆退。
徐寅一撩下摆,飘落在十丈外,那人退后一刹那连挥三剑,止住身形,站在了原先出剑的地方,手中宝剑颤鸣不止!
直到此时,方才响起了轰轰之声,有如雷声滚滚,远远传遍山野。却是地面承受不住两人劲气,泥土翻飞,生生炸开一道长长沟壑,一直拉到两人脚下。看似双方刚才这一交手闲庭信步,可那破坏力之巨,确实是少有的生死相向了。
徐寅身为武榜第七,这天下能和他战的势均力敌之人也是屈指可数。那中年男子却是硬拼之下不落下风,想来也不会是个无名之辈。只见他挑眉说道:“久闻徐少侠大名,如今得见,也不过尔尔。”原来他竟是知道徐寅身份。
徐寅心中也有了猜疑,却一改之前杀气逼人的神态,也是笑了:“你这剑势确实霸道的很,徐某倒也是开了眼界。敢问,这下可是准备好死了?”这话更是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好不自信!
那人听得这话,脸色阴晴不定。瞧见徐寅双手负于身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徐少侠这招攻心为上倒是个妙计!华山剑术自是冠绝天下,可不知,如今你那文士剑不在身边,倒是放在了何处?没了剑,又不知你能使出几分实力?”
此人这一番追问,借着两个“不知”,步步向前,气势节节拔高,聚到顶峰之时忽然跃上半空,携着万千寒光,一剑斩来。徐寅依旧不为所动,催动野碑决在体内疯狂运转,竖起手掌,毫不避让地由下往上,仿佛也是一剑挥去。
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