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毕竟是尊贵不已,心生歹念的人亦是不少。兴许是后宫里的那群主子娘娘们的父族寻来的暗卫或者死士也不说定。”玛瑙小心翼翼的开口。
成妃思虑片刻,觉得玛瑙说的话很有道理,加重了语气道:“无论是谁,本宫可不希望这次回宫的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你传话给大伯父,叫他务必派人暗中守卫。”
“是,奴婢一定会传达给族长的。”玛瑙也是成妃从娘家陈氏带出来的家生丫鬟,只不过之前一直列在二等。
“最好是这样,若是回去的路上出现什么差错,本宫唯你是问。”成妃冷声拧着眉,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狠辣和阴毒。
玛瑙怯怯的垂下脑袋,一闪而过的是不满。
三日后,在成妃特别的“催促”下,一行人坐着马车比预期快了几天抵达京都。当三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向宫门时,临近的一间茶楼上一位蓝衣翩翩,俊美无暇的少年正注视着一举一动。
“少爷,您就放心吧。咱们大小姐是何等精明的人儿,这不是安安稳稳的诞下二公主又顺利回宫了嘛。”小厮舒砚赔笑着道。
一袭浅蓝色绣着翠竹的华服,身材颀长的少年倚在围栏边,临窗而立。窗边吹来的风拂过少年的发丝,平添了几分优雅与灵动,少年闻言缓缓侧过身子,一双狭长的眼眸与叶锦华相似有八成,不是他人,正是叶尚书嘴里那个冥顽不灵,视为纨绔的叶二少爷叶锦白。
叶锦白微微蹙眉,露出些许郁闷的表情,恶狠狠的瞪了舒砚一眼,道:“少爷的事儿要你多嘴什么?”
今年四月的武举叶锦白落选了,而叶府庶长子叶恒倒是考上了一个三等进士,如今在翰林院里编修古籍。为了这事儿,香姨娘可得意了一阵子,接着叶馨又因为受宠被晋封为馨嫔,眼见着在叶府里香姨娘的架势直逼叶陈氏,叶锦白不得不心急,无奈之下想要进宫找自己的嫡亲大姐姐叶锦华帮忙。
舒砚知道自家少爷最近脾气都不大好,于是依旧笑呵呵的应:“少爷说的是,都是奴才说错了话惹的少爷心烦。”
叶锦白听了这话,想起家里的庶出大哥叶恒。平时见着他总觉是红袖添香,左一个莲姨娘右一个杜姨娘,还常常去青楼楚馆里戏耍,也不见得多用功,怎么就能在会试里考中三等进士,着实可疑。
正在叶锦白暗自生疑的时候,突然一道冷冷清清的男声响起,“可否借坐?”只见一个着一袭白衣清尘的男子站在面前,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明明很是虚弱却直挺的站在原地,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年龄与叶锦白相仿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小厮的神情平和,丫鬟的脸上却带着几分傲气。
叶锦白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见白衣男子身后的丫鬟已经颐指气使的开口道:“我们公子都已经开口了,怎么这位爷却还无动于衷?”
“要知道我们公子可是当今的国舅爷,与我们公子同坐一席也是这位爷的荣幸。”
“国舅爷……难道这位公子是赵氏的公子?”叶锦白没有开口,倒是他的小厮舒砚忍不住询问。
“珠儿。”白衣少年愤愤的侧过头瞪了那丫鬟一眼,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染起一丝血色。
那名叫珠儿的丫鬟这才撇撇嘴,不再言语。
“赵公子,请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那公子过来与他借坐一席,但人家公子好声好气的,叶锦白也不能平白说些什么话。
“不,叶二少爷误会了。我并不是赵氏的公子。”
“可刚才你的丫鬟可说了……”你是国舅爷。
白衣男子的脸上愈加苍白了一份,盯着珠儿的神情有一丝不善,旋即回答道:“鄙人姓羌,家中排行第六。”
闻言,叶锦白的脸上划过一丝了然。怪不得刚才那叫珠儿的丫鬟这么胆大的说自家公子是什么国舅爷,原先还以为是皇后那一族的赵氏公子。原来是威远侯府大小姐如今的惜妃羌无忧的弟弟,羌氏家族的六少爷——羌无尘。
凭着当今皇上对惜妃的宠爱,倒也称得上国舅爷,只不过这么直白的说到外头来不免让人觉得太过轻狂。不过见着羌无尘虽然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从刚刚的只言片语看得出是极为有主见的。不过,好巧不巧的羌无尘借坐在他附近,而且还叫出他叶二少爷的名讳,莫非是故意的?
叶锦白警觉的闪了闪眼睛,然后恢复一副单纯少年的模样,道:“原来是羌小侯爷啊。”威远侯去世,羌无忧从诸位庶出弟弟里挑出这么一位生母已逝又有才华的,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下一任的威远侯。
“叶二少爷,无尘冒昧打扰了。”羌无尘的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一袭白衣锦袍,精致剔透的五官倒显得如仙人一般可望而不可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不愧是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有着仙子之称的羌无忧的弟弟。羌无尘浑身上下也透出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气,过于苍白透明的面容倒更让他像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精致却又令人小心翼翼。
叶锦白经历了四月的这场武举,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的少年,也明白了某些阴暗的方面。从私心里说,他不愿意和羌无尘深交,毕竟羌无尘的姐姐惜妃是自己嫡亲大姐姐锦昭仪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明面上还是要保持友好的关系,于是他笑着说:“哪里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难得遇上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