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奴婢是老乡,家里都在徽州。前一阵子徽州闹水灾,听说如意的家中被淹了,爹娘带着两个弟弟妹妹逃了出来,想要跑到京都投奔如意。虽然如意在宫里虽是一等宫女,可得到的份例银子也不多,再加上成妃为人拮据,不怎么打赏下人。所以凭着如意手里攒的这些银子,根本不够爹娘和两个弟弟妹妹在京都里暂时落脚的。”
“那阵子她还在到处借钱,也问了奴婢借钱。奴婢就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不告诉奴婢,奴婢就说你告诉我缘故我就借钱给你,她才告诉奴婢的。”
“后来,也就三四天前吧。如意突然把钱还给了奴婢,奴婢当时还在想如意的爹娘安置好了?怎么这么快就有钱还人了。当时奴婢还想要问她自己突然多了这么多钱,如意却说是遇到贵人给打赏的。还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就那之前,她遇到谁都低着头,看起来匆匆忙忙的样子。奴婢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又出了成妃那档子事……”慧灵巴拉巴拉一口气说完,终于缓了缓,停顿了下来。
叶锦华托着腮,深思片刻,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意已经被其他人收买了。收买她的那个人就是暗地里要害成妃的罪魁祸首。而如意的死,也不是自杀,而是那个人要杀人灭口。”
慧灵一脸赞同的点点脑袋,道:“是啊,主子,奴婢总觉得后宫里似乎要掀起什么波澜了。”
“腥风血雨吗?也好,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就把如意杀死,那么一定很有本事。那本小主就好好看,幕后的那个人能不能笑到最后!”叶锦华勾着唇,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时至十一月,今天也是大皇子端康的满月礼,各宫里喜气洋洋,而赵皇后的凤至宫也围满了前来祝贺的嫔妃们。永熙帝和太后也为此到场,身为大皇子生母的成妃早早到场,眼睛一直瞟着赵皇后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儿。
太后身着一袭暗紫色的复古精致宫廷长裙,梳着高高的发髻,脸上带着慈眉善目的笑容,不时逗弄着赵皇后怀里的婴儿,嘴里念叨着:“哀家的小乖孙,康儿,康儿,笑一个。”
赵皇后的脸上也带着母性的光辉,好似怀里的婴儿就是自己生下来似的。一脸骄傲和得意的说:“康儿这孩子就是乖,也大气,见了姐姐妹妹这么多人也不哭闹。看得出,以后一定是个有才能的。”
雪妃因为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因此只有刘贵嫔孤单单的一个人立在那里。见太后和赵皇后心情愉悦,也见风使舵的上前凑趣了几句,道:“大皇子一看就是龙姿凤章,日后一定大有出息。太后娘娘真是好福气。”
因为雪妃和赵皇后之间的矛盾,所以她并没有说赵皇后好福气,反而说太后好福气,同时也避免了与成妃的冲突。虽说成妃算计过雪妃,雪妃也不大待见成妃,刘贵嫔表面上是雪妃一派,可私底下却不一定会因为雪妃的缘故和成妃交恶。
永熙帝见成妃一脸贤惠,却又带着一丝哀伤的表情,不由心生怜惜。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惠儿,莫伤心。”然后又转过头对赵皇后道:“皇后,虽说大皇子交由你抚养。可成妃毕竟身为端康的生母,因此这满月礼应是由成妃抱着比较合适。”
成妃做完月子后原本想要去凤至宫看自己的儿子,却被赵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三番四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拦下。例如:大皇子如今刚刚睡下,成妃娘娘进去恐怕会吵醒大皇子。又或者奶娘正在里面哺育大皇子,有所不便,成妃娘娘不如下次来吧。等等之类,一些琐碎却又好像十分正经的理由。
因此成妃窝了一肚子的火。生了儿子看不到还算了,被抱走也算了,现在连探望一下都不行了。完全断绝了她与儿子之间的联系,要知道婴儿出生的那一刻最为亲近的就是第一个抱自己的人。刚刚进凤至宫就看见端康在赵皇后的怀里乖乖的不哭不闹,她心里其实是揪的慌。自家儿子对其他女人那么亲近,没有抵抗,她害怕……可无论怎么样,在表面上她都要装作大度,以此获取太后和皇上的好感。
毕竟她论起宠爱不如锦婕妤,论起后宫势力不如赵皇后,论起子嗣不如雪妃(虽说生了大皇子地位上升,可大皇子一出生就被抱到赵皇后宫里了)。
赵皇后虽然有些不甘愿,还是在太后慈祥注视着目光下将大皇子转交到成妃手上。
成妃终于抱到了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可这欣喜只维持了一秒,就僵掉了,看着怀里那脸色明显苍白,浑身柔弱的婴儿,她只觉的心里一阵阵的疼。半晌,才支吾着出声,道:“康,康儿的脸色怎么这么……
赵皇后连忙解释道:“成妃,大皇子一出生就带了弱症,这病可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言下之意就是并不是我亏待你儿子,把你儿子养的病怏怏的,而是因为你怀的时候险些流产导致的。
成妃咬了咬下唇,心中暗念着一个名字——锦婕妤!若不是你,本宫又怎么会被大公主撞到,如意那个该死的丫头又怎么会不去叫太医,反而跑到御书房去。现在康儿病怏怏,虚弱的样子,完全就是你造成的!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眸亮的吓人。
“好了,给康儿进行洗礼吧。”太后出声,打断这短暂的静谧。
身后的嬷嬷闻声走到成妃身边,接过大皇子,打开外面包着的粉蓝色布,将婴儿放在一个木盆里,用清水清洗,过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