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一扫，透着慎人寒意。
“艾云，什么时候变得话多了。”
拱手齐于眉高，艾云心中早知不该多言，但还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还请王爷息怒，艾云此话很久之前便想问。”
阎瀚轩提起笔来，画着丹青反问道。
“成千上万侍卫中，本王独独将你留在身旁。不惜给你权势，搭理王府上下。艾云，知道为什么吗？”
王妃坠崖后，王爷每日便会在此画上一副丹青。寻常喜行不怒于色，唯有此时能看到波动起伏的神态。
艾云弓着身子，伸手取下腰间挂着的令牌。放在桌案上，在此双唇微启。
“不敢踹摄王爷所思所想，艾云只想清楚，为何将莺儿纳为姬妾。”
屏气凝神在丹青上，阎瀚轩完全不理会艾云言行举动。
良久后，丹青绘成将笔放下。把桌案上的令牌放在掌内，声音低哑说着。
“艾云你太叫我失望了，既然不顾一切也要追根问底。你是看上了莺儿，还是另有它意？”
自然清楚王爷口中，那另有它意为何。艾云身子一颤，双手攒在一起。
“自然不敢窥窃王爷的女人，艾云只是心中略有疑惑。若王妃那日没有坠崖，莺儿甚至府内那些女子，还会被迎入府中吗？”
阎瀚轩眸中划过一丝怒意，望着艾云攒拳动作，甩袖将笔架挥落在地。
“除了崔笑嫣，世人皆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艾云做好本分的事，莫要在多嘴多舌。”
将令牌丢在地上，怒喝称道。
“出去！”
刚刚挥袖无意将丹青上，落了几滴墨汁。阎瀚轩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佳人依归，为何要好睹物思人。”
眉眼之间的惆怅，难以用言语表明，忽闻门外有人通报。
“王爷，侧妃请您过去用晚膳。”
随即面露嫌弃之色，迈步走出书房，对着那通报下人，冷冷丢出一道命令。
“去请嫣然院那位姑娘，无比让她盛装出席。”
欢欢走进屋内，望见崔笑嫣正在为香炉须香。挪着碎步上前，小声说着。
“小姐，侧妃邀你一通用晚膳。”
崔笑嫣续香的手为之一停，然后又不紧不慢继续往里添着。
“是吗，太医不是说我不得吃油腻荤腥。替我回了，就说身体不适。”
香炉燃起青烟，崔笑嫣很是享受深吸一口，发现欢欢仍原地未动，轻敲香炉示意道。
“一炉香，一卷书，一盏茶，这便是我要的日子。”
凝眉望着此情此景，欢欢心中暗叹。若真是这样的日子，王妃你在换上僧袍，便真成了出家人。
欢欢依旧未动，这便让崔笑嫣产生了疑惑。
“难道还有别的意图，所以才迟迟不去？”
话音落在欢欢耳中，听到崔笑嫣如此说，竟然不知如何去回。
平可见，崔笑嫣看出了破绽。将话音一转，宛若银铃缓缓说道。
“那便不是侧妃想邀我用膳，而是王爷要邀我用膳。”
声音如同吟歌状婉转柔美，但其中洞察尘世的心思，听的欢欢一身冷汗。步子略微沉重走到柜子旁，断断续续不敢直言道。
“如小姐所说不差分毫，王爷还嘱咐，务必要盛装出席。”
察觉到欢欢微微颤抖的身子，崔笑嫣则是语气一变，有些自嘲道。
“猜到又如何，如同困在用黄金打造的鸟笼内。没有权利说不，只能任凭主人摆弄罢了。”
崔笑嫣话中之意，让欢欢又是一阵叹息。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好劝说着。
“放眼全府，无一人有小姐这般荣宠。即便是笼中鸟，那也是在黄金屋内的笼中鸟。”
世人接拜倒在浮华前，但她崔笑嫣却不。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欢欢生的也很娇媚，不如你我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