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她仍在那里,握着他那只被扭断,但是却刚刚被医生打上石膏的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额头。
他还记得有一次,是傍晚时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在作素描。他清了清喉咙,她马上站起来,把画夹拿到他面前,让他看自己的佳作。
他听到自己笑了,紧接着是难忍的疼痛,然后沉沉睡去,他梦见了第一次和苏珊见面时的情景,那是海南的休闲沙滩,一个炎热干燥的上午。当时他是一个巡逻队的队医,穿着制服,正在一间咖啡厅享受着一杯苏打水。
对面坐着一群从艺校学艺术的学生,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头发长长的,在尽情地谈笑着。他们的谈笑声吸引了费迪南德的注意力,他抬头望去,一个‘女’孩吸引了他的视线,很苗条,长长的起伏的秀发,深黑‘色’的眼睛,漂亮出众。她似乎显得比她周围的同学更年轻些。
她朝他微笑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已被那‘女’孩盯了很长时间了。他感到很难堪,迅速地将脸侧了过去,喝完了苏打水,叫来了结帐员,准备付帐离开。他伸手去掏钱包,他感到当时的手是那样的笨拙,钱包居然滑落到地上丁,他弯腰去捡钱包,同时侧目瞥了一眼那个‘女’孩。
此时那‘女’孩已经从她的同学中走了出来,搬了张椅子正对着他坐了下来,拿起画夹给他画起了素描,费迪南德侧目一瞥,正和她目光相对!居然在给自己画素描!
他瞪了她一眼,她却报以甜甜的一笑,继续画着。
可是在那之后呢,正像是他给警察做的笔录最后时写的那样,‘女’人是善良的,感‘性’的,但前提是她们再爱你的时候,你甚至可以在她们的浴缸中小便。而一旦她们不再爱你,就会变得十分冷酷无情,她们会把你像垃圾一样的扫地出‘门’,并且再无任何牵挂!。。
早在恶魔医生费迪南德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周航和胡蝶两个人已经开始马不停蹄的,赶往另一处事发地点。因为胡蝶接到了两个警方提供的信息,其中之一就是恶魔医生费迪南德。另一个则是南岸!距离这里并不算远。因此很快便感到了现场,他们来到了靠近南岸一条小巷子里的,从马来西亚来的巴蒂夫‘妇’的家。
胡蝶把注意力转向的吉普车窗外的情景。在这个怕人的树‘阴’遮蔽的巷子中。三五成群的邻居,骑车的小孩,站在长长的紫‘色’‘阴’影下。望着巴蒂的家,议论着什么。
三辆特征显著的福特警车停在房前,似乎有两辆车不带标记。一辆县法庭的运输车挡住了去路,以免车辆驶入或停在案发现场,毁坏证据。周航认为这是很好的做法,他感觉这小县的警队至今为止做法正规,有点颇受鼓舞的意思。
在街上还有两辆电视转播车。这个是周航最最讨厌的!没错,什么事情一牵扯到记者,小事也能够变成大事!还有一辆来自当地的新闻站,另一辆是全国广播公司的新闻车。周航和胡蝶下车的时候还注意到。一群记者模样的人正与周围的邻居们聊天,把话筒挥到任何张开了嘴的人面前。这还不算是十足的媒体表演,但当其余的新闻猎鲨醒悟到此事是谋杀的时候,这种情形便会愈演愈烈。犯罪现场黄‘色’的警戒线已被裹在一棵棵树上,把房子与院子围了起来。当周航他们没走几步。并对着站岗的警察亮出fbi的证件之后。几架照相机“霹雳巴拉”的疯狂闪动着,然后一大柬摄像灯光跟上来,虽然现在并不黑!周航和胡蝶两个顿时被摄日了晚七点的新闻联播录像带中。
此时站在车道中的,是一位拿着笔记本,身穿制服的一名警察,两人能够认出。这是犯罪现场记录员。
周航和胡蝶没有理会记者的唠叨,径自沿着卵石车道走上去,经过一个月型‘洞’‘门’进了后院,全是雪松地板铺地,有很多层,仿佛一条瀑布从房子向海湾坠落,消失在长长的码头上,在那系着巴蒂夫‘妇’的小艇;这真是一个美丽的下午。周航甚至希望胡蝶能够看见,她一定会觉得欢心鼓舞的。
胡蝶和周航在没在第一时间说话,长‘腿’大妞叉着腰观察了一下,在场的有法医的常规工作人员,加上三个穿警服的县警察,与一个穿着过于正式的‘女’人。这‘女’人她穿着浅棕‘色’西装,及其配套的裙子,白衬衫,和一双简单实用的鞋子。胡蝶以为她是被叫来辨认尸体的家属之类,不过跟着胡蝶便注意到她,拿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看上去像个警员或者侦探。
而周航则是首先观察起了尸体,而尸体的样子很是可怕,脚朝房子,头朝海湾,肩并肩仰面躺在木质优良的银灰‘色’雪松地板上,汤姆和维迪手脚歪斜,仿佛是在跳舞。一架警局的摄影机在给尸体拍照,闪光灯照亮了地板,在尸体上产生了怪异的作用,使他们在刹那间看起来很恐怖,仿佛是两具丧尸从某部电影中跑了出来。
周航盯着尸体。汤姆和维迪都在三十五岁左右,体形很好,即便死去也是一对美丽绝伦的夫‘妇’,心想,当他们在更时髦的场合吃饭时,应该常被误认为是社会名流吧。他们都身穿蓝‘色’的牛仔‘裤’,跑鞋,马球衫。汤姆的衬衫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