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上霄化道劫最关键的一步,在大道威压之下,是就此放弃,还是奋勇向前?
叶舒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玉宫中的黑白轮.盘陡然升起,就在那冲天的力量中,天劫所化的轮.盘瞬间破碎,轮.盘之中,忽然结出了一颗种子。种子飞速长大,在光影的变幻中,长成了一朵黑白双色的莲花。
莲花徐徐降落,落在了叶舒的指尖上。
她的元神猛然一震,就在鸿蒙之中,三千大道永恒不变地运转着,它虚无缥缈,但又无处不在。它是万物初始,又是世界终结。它难以触摸,无法被描述,却在这一刻,实实在在地被叶舒拈在了指尖。
轰然的雷鸣戛然而止,叶舒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的元神似乎并不存在于沧元天中,而是与乾坤大道紧紧相连,以一种玄妙的姿态与天地共存。
她将手一指,层层叠叠的空间纷然涌现,叶舒一步跨出,就来到了燕云山山顶。
蓝衣的女子忽然出现,她身上的气息玄妙虚幻,似近实远。谢宣正在全力渡过第七道劫雷,见到此情此景,道心一阵动摇,玉宫中的心魔之种竟隐隐有了爆裂的架势。
谢宣深谙取舍之道,既然叶舒先于自己渡劫,看来今日是不成了。他咬紧牙关,暗自祭出自己筹谋多年的秘宝。这秘宝可以强行打断天劫,虽然代价是自己五千年的寿命和全部修为,但总比在天劫下灰飞烟灭要好。
叶舒微微笑了笑:“谢道友,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为好。”
她好像没有看到天空中的巨大漩涡一样,神色平静地穿过雷雨,溅射的电蛇落在叶舒身上,就好像一滴雨落下,连丁点水花都没有翻起来。
“这就是洞玄天仙的力量……”谢宣喃喃低语。
“是,这就是洞玄天仙的力量。”
在叶舒的话语声中,谢宣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叶舒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站在了天劫范围内的正中央。
恰在这时,又一道巨大的雷霆轰然坠落。叶舒伸出手,只轻轻一握,那几可将空间劈裂的天雷竟轻而易举地消失了。她摊开手掌,只有点点雷电的碎屑飘了下来。
叶舒再将袖一卷,天空中的漩涡猛然收缩,化作一个无比凝聚的小点后,就此消散。云团开始朝外涌去,燕云山上,深邃的夜空终于又回到了世人眼前。
谢宣没有死在天劫下,不过他也没来的及动用秘宝。
“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在天劫之下?”一瞬间的惊愕后,谢宣的嘴角又一次挂上了笑容。他感到那股掐住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而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叶舒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我想亲手杀你。”
“为了复仇?”
“不。”女人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因为你真的很惹人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宣竟然大笑了起来,他的眼前开始阵阵发黑,笑声也愈发嘶哑,“曾经有一刻,我好像产生了一个错觉。”他看着叶舒,眸中的疯狂褪去,留下的却是让人看不懂的平静,“我似乎有一点喜欢你,那大概是谢琰留下来的意识吧……”
但是……他看着那个不为所动的女人,在彻底死亡的前一刻,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到底他的意识和我的意识是不是一样的,其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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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合山方圆千里的土地,都是九易洲顶尖宗门潇真派的势力范围。因为这片土地丰饶安宁,除了大大小小的修道势力,还有不少凡人城市。
安丰城的一座道观前,正排着一条密密麻麻的队伍。
这道观是潇真派在各大城市中设立的,专门用来给有些修道天赋的凡人传授粗浅法门。今日是道观每三月例行一次的开启灵窍的日子,修道士是万中无一的存在,哪怕九天封禁已经消失,沧元天的灵气正在慢慢恢复到上古气象,在如今的九易洲,能开启灵窍的凡人,一百个人里最多也只能出现十个。
道观的修士也都知道,这些排队的家伙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罢了,有人几乎每隔三个月就会来一次,只想着若是有一次自己能成功开启灵窍,岂不是撞了大运了?
因为这个原因,负责给人开灵窍的修士子都显得漫不经心。
好说歹说才将方才那个面熟的壮汉打发走,一个年轻修士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扬声道:“下一个。”
这次来的却是个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生的俊美可爱。虽然身着一袭普通的布衣,不知道为什么,却教人不敢小觑他。
因为这小男孩看起来陌生的紧,修士方才打起精神,点了点下巴:“小娃娃,把你的胳膊伸出来。”
小男孩依言捋起袖子,等那修士将手指放在他的脉门上一试:“咦?”修士惊疑地看了看小男孩,又全神贯注地感知了一番,确定结果与刚才一样,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小娃娃,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
“知道。”小男孩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静,“给求道之人开灵窍。”
“既然你知道……”修士的面色愈发不好,“难不成是来找乐子的?”因为他方才一探之下就发现了,这小男孩已然开了灵窍,而且还不少。
小男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身,看向了高天上的云端。
修士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那舒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