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躺在街边装颓废,但曹衍可没有漏掉城里任何有关傅曲舟的讯息。
两仪道宫来的修士虽然已经离开了,但皇城内和这次收徒有关的波浪依旧没有平息。道宫收徒的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哪一位门人需要收徒了,就由道宫传讯给皇室,皇室再昭告天下。
据说此次收徒的是个脾气古怪的元婴真人,在隐玄境里,元婴期就是最顶尖的境界了。因此,布告一出,顿时引起了隐玄境大震。
今上甚至将他最宠爱的女儿也放进了候选人的队伍里,要知道两仪道宫的门人统统清心寡欲,对隐玄境的其他修士来说,入门修炼其实就是去受苦的。
“不对。”听到这里,叶舒皱眉道,“曲舟是元婴修士,一个元婴修士,怎么会收另一个元婴修士为徒?”
“这个……”曹衍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小声道,“小师妹把修为压制到筑基境界了。”
“为什么?”叶舒眯起了眼睛。
曹衍和傅曲舟一行人来隐玄境,唯一的目的是寻找鸑鷟和鹓鶵。在鸿宣留给青辰的玉简里,他透露鸑鷟和鹓鶵就在隐玄境。当时叶舒还担心这是九婴一族设下的圈套,如今她已经和婴桑和解,虽然婴桑并没有参与胁迫鸿宣的事,但她能证明,九婴一族也不知道鸑鷟和鹓鶵的下落。
隐玄境虽然比不上九易洲幅员辽阔,但到底也不小。进入隐玄境后,为了加快寻找的速度,曹衍几人兵分两路。他和傅曲舟往北,青辰带着朱若往南。
几人一路探寻,颇费了许多周折,终于在衡南城感觉到了凤族的气息。
“我感觉到有凤族在皇宫里。”曹衍道。
虽说他和傅曲舟都实力强横,但皇宫毕竟是隐玄境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光是元婴修士就有不下几十个。双拳难敌四手,不能强攻,只得智取。
恰在这时,皇城发出了两仪道宫收徒的布告。
以往的候选人里,多数都是皇室和大家子弟,但也不是没有平民修士。哪怕只是做做样子,朝廷也会在道宫决定收徒时向全隐玄境征集候选人。只要是赶到衡南城参与考核的,一旦通过考核,就能作为候选人被道宫的修士挑选。
当然,候选人的修为必须要在筑基以下,并且年纪不能太大。
一听到这里,叶舒就明白了:“道宫挑徒弟,是在皇宫吧。”
估计就是为了顺利混进皇宫,傅曲舟才压制修为,去参加那个劳什子考核。
曹衍沮丧地点点头:“我和小师妹说好了,一旦她遇到危险就立刻传讯,我马上就去救她。”
因为修士的修为一旦被压制,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复原的,哪怕是修士主动压制的也不行。所以曹衍和傅曲舟不能同时混进皇宫,只能留一个在外面接应。
结果这一接应,当即就出了岔子。
那天,曹衍在皇城外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傅曲舟出城。他心里急得不行,正打算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时,傅曲舟出来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曹衍又迷糊又郁闷:“她什么话也没多说,就,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曹衍晕晕乎乎地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就听说道宫来的真人已经收到了徒弟,是个外来修士,名叫傅曲舟。
“小衍,我有个问题。”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浚忽然道,“那位道宫来的真人在衡南城是住在哪里的?”
曹衍想了想:“应该是皇宫吧,两仪道宫地位超然,皇室一向将其奉为上宾。”
“我可能明白小师妹拜师的原因了。”顾浚道,发现叶舒和曹衍都看着自己,他不紧不慢,“那位道宫真人是鸑鷟或者鹓鶵。”
曹衍感觉到皇宫里有凤族的气息,这种气息不可能是皇室中人的。那么要不就是皇宫里的侍卫、宫女或者朝臣,要不就是那位来自两仪道宫的真人。
傅曲舟不会无缘无故就拜师,假如说那位真人是她要找的对象呢?她会不会为了达成目的,才做出如此举动。
虽然修士随意改换门庭是大忌,她此种行为,颇有欺师灭祖的意味。但对傅曲舟来说,这只是事急从权,她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不会有。
听顾浚这么一分析,叶舒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她为什么又要和小衍分手?”
“这……”顾浚也想不明白了,“或许是那位真人的要求。”他只能不确定地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更对不起小师妹了。”曹衍叹了口气,“原本这是我的事,却让她如此奔波。”
砰咚一声,叶舒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要是这么想,才是真的对不起曲舟。我为了你这个臭小子千里迢迢赶到隐玄境,难道你也要对不起我?”
“我错了,师父。”曹衍可怜巴巴地挤了挤眼睛,“我们现在怎么办?”
“实在不行,也只有追到两仪道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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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高空,一只飞舟正急速朝前飞着,那飞舟装饰普通、外形朴素,相比起隐玄境那些可以闪瞎人眼的土豪座驾,反而显得更让人侧目。
飞舟内,一个年轻的美艳女子正懒洋洋地倚靠在软榻上。她原本正闭目养神,忽然掀了掀眼帘:“有人来了。”
傅曲舟掀开珠帘,虽然她把修为压制到了筑基期,但属于元婴修士的目力还在。朦胧的云雾中,可以看到一列盔甲鲜明的修士正匆匆赶过来。为首的是个红衣猎猎的美貌少女,她一脸愤怒之色:“快点给我追,一定要追上他们!”
“嘁,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