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途出了顾浚被赶出家门那档子事,婚约就此搁置。又因为司修在其中的不断游说,司朗也放下了让女儿嫁给顾温的念头。
原本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灵脉虽然在枯竭,但速度非常缓慢。司朗想着等顾浚成为家主后再与顾家合作,这样也不用牺牲女儿的幸福。谁知就在几个月前,突发大变。
“灵脉的枯竭速度忽然加快了?”
“没错。”司朗颔首,按照他的估计,不出半年时间,舞阳城下的灵脉就要枯竭殆尽。
司朗得知此事后,急得头发都快白了。当他下定决定,准备再向顾家提合作的事后,去参加化神大典的司修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叶舒有些迟疑:“司道友,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只能改动灵脉的位置,至于让灵脉停止枯竭……”不是叶舒推脱,她实在办不到。
司朗摆摆手,示意叶舒稍安勿躁:“舞阳城里的灵脉枯竭是有缘故的,因为灵脉下镇压了一样东西,受此影响,才会开始枯竭。若叶掌门能够将灵脉的位置改变些许,想必就无碍了。”
舞阳城下只有一条灵脉,但却十分巨大。而舞阳城的地盘又很广阔,司朗相信,只要让灵脉离那个东西远点,困扰司家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他并不怕叶舒会对那样东西产生好奇,叶舒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野心,但不会贪婪。这件事对叶舒来说并不难,但对司家却相当于再造之恩。这是个天大的人情,司家一旦欠下,对潇真派的好处是难以估量的。
叶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欣然点头:“承蒙司道友信任,我绝不推脱。”
这边厢,两人正在密谈。隔壁的屋子里,顾浚和司修却在对瞪。
鲲蚩十分识时务地缩在一边喝茶,不去关注那两位大少爷幼稚的斗气行径。其实归根结底只是司修一个人在生气,顾浚压根就没理会他。
但这家伙的眼神实在太渗人,心理素质良好如顾浚,也受不了这锲而不舍的白眼。他淡定地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司朗一开始吩咐过家中所有人,潇真派的人是贵客。顾浚要去透气,不仅没人拦他,仆佣还殷勤地引着他去花园。等到司修反应过来要去拽他,顾浚早走的没影了。
司修愤愤地一甩袖子,拔腿就追:“你们几个都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拉住他!”众小弟满脸无奈地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地追到花园,司修却突然刹住了脚。
“慢着。”他缓缓抬起手,压低了声音,“都给我躲进花丛里。”
只见顾浚正从前面不远处往回走,身边跟着一个水绿色裙衫的少女,正是司雪。
此刻,司大少的心里正有一百头草.泥.马在撒丫子狂奔。千防万防,为了叶舒今日来访,他还小心谨慎地把妹妹支出家门,没想到还是让那小子见到了阿雪!
司修不是个笨蛋,怎么会看不出来司雪眼角眉梢的羞涩笑意代表着什么意思。
顾浚,我跟你没完!
一面在心里想象自己如何将顾浚大卸八块的泄愤场面,一面小心翼翼地蹲在花丛里,偷听两人的谈话。司修支起耳朵,还好那两人正在叙旧,并没有说什么让他的心脏难以承受的话。
顾浚许久没有见过司雪,一时想到了霍经纬的事。虽然舅舅惨死,但司雪毕竟帮了自己一个忙,顾浚忙恳切地向她道谢。
司雪笑着摇摇头:“你不必这么客气的,浚哥哥。对了,霍前辈如何了,你找到他了吗?”
顾浚心头一恸,不欲将那件事说出去,只含糊地摇了摇头。
司雪见他情绪不高,眼神微黯。沉默了片刻,她又重新打起精神:“浚哥哥是陪叶前辈来的吧,不如在舞阳城小住几日,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顾浚却婉拒了她:“门中事务繁多,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眼看妹妹的笑容又黯淡了一分,司修几欲抓狂。死小子,连阿雪的面子都不给,信不信我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正在咬牙切齿的他恐怕忘了,一分钟前,他还在为司雪的邀约愤怒非常。叫嚣着顾浚要是敢答应,就让他横着出司家大门。
所以说妹控总是难以理喻的,绝世好哥哥司大少就这么蹲在角落里,看着那两人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顾浚的态度一直有礼温和,总算让司修狂躁的怒气平息了些许。
司雪将双手叠放在裙面上,握着衣料的那只拳头越来越紧。她与顾浚不过隔着一张石桌的距离,对面那人却好像在万里之遥。
他依旧那般冷淡,就像过去的二十几年一样。是的,他的确在笑。耐心又温和地回答自己的问题,间或还会关心自己的生活,但司雪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就这么等待下去,她还要等多久呢。她不愿意傻站在原地了,那般的疏离与守礼,她再不愿看到。
顾浚正在谈起离合山上的一些趣事,却见司雪忽然站了起来。他怔了怔,躲在花丛中的司修心头一沉。
“浚哥哥。”司雪直直地望着顾浚的眼睛,似乎想望到他的眼瞳深处,“我有话想对你说。”
卧槽!!!
司修几乎下意识就要蹦起来,却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