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立言想了想,“因为你爸爸害羞,被很多人知道,他就躲起来不再见你了。”
“原来他是个害羞的爸爸呢!”小千捂着小嘴咯咯笑,“我答应姚爸爸,不说,谁也不说。”
姚立言忍不住失声发笑,宋子迁若是听到,定会狠狠瞪他。小千在美国时,他跟所有人一样,误会是允风的孩子。如今亲眼确定小千身份,允风的刻意隐瞒未免让人疑惑。
想当年,雨桐视力退化,与失明无异。眼睛手术前后,他跟允风一起关心照顾,男人间的信任微妙地建立了起来。那时候,子迁是个十足的局外人,显得冷血无情,让雨桐受尽委屈和折磨件。
这几年,子迁对雨桐的深情不悔,无私守候,他都看在眼里。而允风在那边也尽心照顾着雨桐跟孩子。两个男人都用心良苦,谁对谁错,他这个真正的外人无从比较。但有一点毋容置疑——小千需要爸爸,需要一个圆满的家庭!
“妈妈回来啦!妈妈回来啦!”
小千一骨碌爬起来,张开双臂跑向大门。狗狗像一团球跟着跑过去。
雨桐一把将孩子抱起来,亲亲他:“想妈妈了?龊”
小千勾住她的脖子,回应响亮的亲吻:“一直在想哦!从早上想到晚上,妈妈一出门就开始想了。”
姚立言望过去。夕阳照在这对相亲相爱的母子身上,是他见过最动人的画卷。什么时候温欣才愿意嫁给自己,也生个如此可爱的孩子。嗯,或许应该生个女儿,跟小千凑成一对……
这晚。
雨桐很认真地问姚立言。
“三哥,你对我以前的事情都很了解?”
“这个怎么说呢?你性子冷淡,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一个人背负了很多。不过我很荣幸,你经常愿意找我倾诉。记得有一次夜里,你拨通电话什么也没说,先狠狠地哭了一通,可真把我吓坏了,呵呵。”
“我……还有狠狠痛哭的时候吗?”雨桐摸摸脸颊,不敢相信,“想必那时候真有严重的事情!三哥还记得为什么吗?”
姚立言四两拨千斤,道:“不大记得了。将来你自己会想起来。”
“三哥,我以前……到底有多爱宋子迁?”这才是今晚真正想知道的。
姚立言望着她迷茫的脸,轻叹:“用生命在爱。”
雨桐身子悄悄地颤动,抿起唇角:“是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应该是刻骨铭心至死不忘才对,为何我一点都不记得?又或者说,那段感情太过痛苦,我的脑子自动选择忘记掉?”
“雨桐……”姚立言无言以对,沉重地说出另一番话,“对不起,当年最重要的时刻我不在,不清楚你离开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样事实我看得清楚。从过去到现在,你一直是子迁生命中唯一的挚爱!”
雨桐自嘲地笑起来:“三哥这么肯定?”
“是,我肯定!所以雨桐,那样深刻的爱情你怎么说忘就忘了?这对等待你的人,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雨桐按住胸口,心竟然又痛了……
“雨桐?你怎么了?”
“我没事。三哥,你爱温欣吗?”
“当然。你看不出来吗?”
“旁人是否看得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温欣,你让她感觉到了吗?你明明爱她一百分,却只表现五十分,你说你怎么可能娶到老婆?”
姚立言愣住,良久后苦笑不已。
临睡前,雨桐的日记本多了这么两句话——
三哥说,我曾用生命在爱着那个男人,我是那个男人生命中唯一的挚爱。
为何我听起来,觉得害怕,心惊?
温欣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不知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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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后,雨桐每天变得忙碌起来。在温欣的帮助下,她对公司业务上手很快,对公司同事忘记的、没忘记的都迅速了解。没人看出她患有失忆症,人人都尊重欣赏她。
宋子迁是位严苛的老板,公事上一丝不苟。
她经常不动声色观察他。
他开会时通常面无表情,浓眉微皱,给人冷静威严的感觉。下面各部门经理和主管做汇报时,在老板犀利的目光下,丝毫不敢怠慢。尽管如此,大家并不畏惧他,商谈项目时能够畅所欲言。
她发现了,他是个相当严于律己的老板。要求下属们做到的事情,通常自己会先带头做好榜样,亲力亲为。他的严厉对事不对人,讲究纪律,态度分明。
只有回到属于他的总裁室,才会解开领带,一副放松的样子。
温欣悄悄告诉她:“少总现在的表现好多啦!以前可以目光杀死人。呵呵,大概是你过来工作的缘故,他现在不时会笑一笑呢!”
笑?
雨桐努力回想,她几乎没看过他笑,最多扯动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如果那也算笑的话,
真怀疑他是不是缺少一根笑的神经。
不过,当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冷漠或严厉会悄然化去,变得深沉而温柔。
这方面,她正在努力观察,想确定他看其他女人时,会不会也如此?
总裁室。
宋子迁跟安德烈先生讨论完合作方案,刚回来,按下内线。
“陆秘书,帮我泡杯咖啡。”
公私分明是他们从前多年的习惯。如今,她谨守界线,除了小面馆那一声仿似梦呓的“子迁”,其他所有时候,只听到“宋先生”、“少总”、“老板”。她对他的称呼好几种,唯独他最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