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看到凌嘉文,没有理会,先把熟睡的可爱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一系列的动作,轻柔细致、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呵护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重不得也轻不得。
凌嘉文站在房门口,看着他的样子,嘴角的线条紧了几分,很快又放松,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她一直都知道他对人亲切和善,温柔体贴,可这么细致周到,还是第一次看到。
季莫旁若无人地在可爱额头印下一吻,转身走出房间。
“你的身体没事了?”他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问道。
“嗯,不要紧了。”凌嘉文笑着点了点头,表情腼腆,带着些许歉意,“那晚真对不起,可能是因为人太多了,空气不流通,所以病发了,给学长添麻烦了。”
“这不是重点。”季莫在沙发上坐下,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嘴角虽然保持着微笑,眼神却淡淡的,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重点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老爷子选择你作为我的未婚妻?”
“不,不是这样的。”凌嘉文急忙否认,“季爷爷宣布我是你未婚妻的时候,我也是非常意外的。”
“意外?”季莫笑了笑,接着说,“嘉文,你穿得那件衣服就是巴黎春夏时装周的最新款新娘婚纱,所谓的意外从何说起?”
婚纱加身,最清楚直白地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凌嘉文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尴尬,很快又笑道:“不是的,那衣服是伯母帮我选的,她说好看,所以我就穿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们是为了把我打扮成你的未婚妻。”
“行了嘉文,不管这件事是你自己愿意的,还是我妈和我爷爷的意思。我明确告诉你,我不爱你,不会跟你结婚的。”他放下水杯,眼神严肃坚定:“过段时间,我会对外公布取消我们的婚约。”
凌嘉文蹙眉,低着头小声道:“为什么,难道现在的我还配不上你吗?”她有身份有地位,还有举世称赞的琴艺,优雅高贵,无论哪一点都不会折损他的家世和面子,可他依然要拒她于千里之外,这让她无法理解。
季莫只觉得这问话搞笑、肤浅,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婚姻不是配不配得上,而是爱不爱。”挑眉看着她,态度简单明确:“我不爱你,所以不会娶你。”
凌嘉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学长,你别这样,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所以你不喜欢我?”她从中学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他了,一直暗恋了15年。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季家长辈的认可,被点为他的未婚妻,心里正感到幸福,这梦就被他无情地打破了。
“你好不好,跟我无关。真正爱一个人,根本不会计较她是好是坏,只要是她就足够了。”季莫其实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他不在意的人或事,即使表情含笑,骨子里却冷得渗人。
凌嘉文看着他,唇抿得很紧,有点发白,眼泪不停地掉着,看起来楚楚可怜:“如果说以前是有蓝学姐在,你不选我,我认了。因为她是所有人心里的女神,可现在你为什么还是不选我?”
她自认为现在的她也是所有男人心里的女神,多少富家公子排着队请求她的垂青,偏偏他对她依然无动于衷。
想到他对可爱的种种照顾,袒护,忍不住问道:“是因为可爱吗?”
“不管是谁,都是我的私事,你不需要知道。”起身走到门边,开门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学长,别这样。”凌嘉文拉着他的手臂说,“你知道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我会比可爱更让你喜欢的。”
比可爱?你凭什么?
季莫是护短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尤其这样。俊逸的脸上始终扬着笑,淡漠的眼神更显冰冷:“嘉文,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跟可爱比?”语调温温的,似乎不带火气,“就你私下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凌嘉文的心咯噔了一下,故意装糊涂:“学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私底下做的事?我不懂。”
“不懂?”季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宴会上的发病,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怎么可能,我没事干嘛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急忙否认。
季莫勾起一侧的唇角,倾身向前,突然手指勾起她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精致的小密封瓶,说:“这里面装着什么?”
凌嘉文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向后退了一步,抓住了那个瓶子。
“那晚你发病,是吸了这里面的刺激性气体吧。”他是后来听钱绎说的,凌嘉文发病是由于吸入了粉尘或者刺激性气体。所以想起在她发病前,自己曾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很明显是她看到可爱抢了风头,故意弄出来的事端。
“不是的,学长,我没有,我……”她急着解释,一双泪眼看起来特别委屈。
“好了,别再装可怜的。”季莫不等她说话,直接打断,“你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学校时,你为了让自己做领唱,就在人家的茶水里放了药,结果她声音哑了,你顺利成为了合唱团领唱。后来又为了争校音乐大赛的第一名,让人把对手打得进了医院。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可偏偏我知道。”季莫一直都疏远她,就是因为很早就看清了她的本质。
只是当时那些人都跟他无关,所以没必要点穿。
凌嘉文没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