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货哥和白袍先生,与曲和在埠东分手,曲和大踏步朝赢台而去。此一去不表。只说窑货哥和白袍先生这一仙一妖,去寻于沁的肖像画。
但是埠东,也不是个小地方。窑货哥和白袍先生,虽为一仙一妖,能掐会算,但是要算出于沁一幅肖像画具体的落脚处,也不是容易的事。
一条铁道线从东到西,横穿整个埠东。每天晚上,都有十几列火车呜叫着急驶而过。铁道下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数千米宽。水面宽阔,岸植垂柳,一到节假日,游人如织。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三三两两的游人不断。窑货哥和白袍先生在埠东走了一通,并未发现蛛丝马迹,端坐在岸边歇脚。
忽然,在河边,一位专心作画的女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尽管白袍先生被窑货哥丢放一边,斜躺在石埂上,白袍先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
“看——周晓葵!”
“周晓葵是谁?”
“就是苏宁先生阳世里的女朋友,于沁小姐的那幅肖像就是她画的。”
“噢。如此说来,于沁的肖像画有线索了,待我去会会她。”
说罢,窑货哥朝周晓葵走了过去。
周晓葵专心作画,并未发现窑货哥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约莫过了十分钟,周晓葵起身换颜料,才发现站在她后边的窑货哥。
窑货哥看着画幅,赞叹道:“好工笔。”
周晓葵抬头看了看窑货哥,打一声招呼:“老大爷,遛弯啊您。”
“老大爷?我是你爷爷的爷爷都不止。”
周晓葵放下画笔,抗议道:“大爷,您怎么讲粗话啊!”
“不是粗话,是真话。”
周晓葵盯着窑货哥:“真话?这么说您有两百岁啦?”
“哎,不止,不止。”窑货哥连连摇摇头。“你一定听说过蜈蚣三忌的故事吧,我就是故事中那个贩窑货的。”
周晓葵笑一笑,摇一摇头。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白袍先生。”
“白袍先生?”
周晓葵听了,一阵紧张。
“你随我来吧。”
周晓葵只得跟随窑货哥往前走了一、二百米,果然见一件白袍斜躺在石埂上。跟她去看见的那件白袍十分相似。
白袍先生看见周晓葵走过来,慌忙从石埂上立起来。
周晓葵啊呀一声,跌坐在地上。没错,就是他。
“鬼!有鬼!”周晓葵尖叫道。
窑货哥去拽周晓葵。
“啊啊,你也是鬼!”周晓葵向后撤着身子。
窑货哥还是拉起周晓葵,对她说:“这里没有鬼,只有一位神仙,一位妖精。”
“是啊!”白袍先生说。“我们绝然没有恶意。只是向你打探于沁的那幅肖像画的下落。”
周晓葵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那幅肖像画,去年画展的时候,画幅确实在,可是,展览结束后,就不见了。”
停顿了一会,周晓葵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吉西呀!”因为她知道,白袍先生跟吉西很熟。
“找你不合适吗?”
“不是的,只是我现在专心作画,很少外出,外边发生的事,一概不清楚。”
原来,周晓葵已经考进琅琊书画院,日日潜心学画。那幅于沁肖像画,更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去年,周晓葵的画展是在埠东举办的。那个展览馆,在一个故居旁边,二层小楼。楼下经营珠宝玉器,楼上空着,经常举办一些展览、交流之类的活动。
说实话,周晓葵的画,在琅琊,并非最好的,只因为于沁的那幅肖像,致使一场车祸并两人死亡,传得神乎其神,使周晓葵在琅琊书画界名声大震。
请注意,是琅琊书画界,而非琅琊。书画界是一个艺术圈。艺术圈看待去年的那场车祸,不是从刑事上,而是从艺术品的感染力着眼的。
是的,这事已经在琅琊传开了。
只是,周晓葵死活都不承认。
好在,苏宁的父母,苏丙坤和杨惠惠并不相信。周晓葵是他们喜欢的女孩子,她怎能去害苏宁呢,说她画的那幅于沁的肖像画,是为了加害苏宁和于沁,更是无稽之谈。
琅琊书画院在当地很有影响,院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花白的胡子,精瘦精瘦。姓陈,大家尊称他为陈老。陈老身体硬朗,看上去十分健康。是他顶住压力,力排众议,将周晓葵招进书画院的。
最后,周晓葵趾桶着巯壬带到她的画仙坊。
窑货哥和白袍先生检查了周晓葵的全部藏画,真的没发现于沁的肖像。
“这可怎么办呢。”
“要不,你们去登个寻人启事吧。”
“寻人启事?”
窑货哥和白袍先生一听,这倒是一个办法。否则的话,就像大海里捞针,上哪里找啊。
于是,周晓葵带着窑货哥来到报社,登了一则消息。
果然有效果,当天就有两位先生报料,说在某月某日某地,见到过启事里描述的对象。更有一位女士,直接找到周晓葵的画仙坊,把她见到的那幅肖像画的情景告诉了周晓葵。听得周晓葵一愣一愣地。
这样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白袍先生对窑货哥说:“我相信于沁的肖像画并未离开琅琊,她一旦知晓咱们在找她,一定会来见咱们的。咱们只管在画仙坊等她。”
自此,窑货哥和白袍先生就在画仙坊呆起来。
时间一久,周晓葵忍不住问白袍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