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恨他吗?”
“我说过,人是会变的。”这是我和文澍曾经在圣约翰大学池塘边的对话,五年的时间过去,我还记得当时的每一个场景。细心如他,也不会忘记每一个对话。
“你变了?你爱他?”
“至少现在是。”我看着他,鼓足勇气却依旧哀伤的,点了点头。
“那我呢?”他的眼睛追逐着我,像是要看透我的心。
“过去――我爱过你。”我别过头去,不忍心看他的眼睛。
“那现在呢?你不再爱我了吗?是不是,你已经把我忘了?是不是,你希望我永远不要回来?”
“不是!”我蓦地转过身去,竭力克制住已经奔涌而下的泪水。我不想他这样伤害自己。他这样逼问我,不仅是在逼着我回忆,而且是逼着他自己放弃自己的眷恋。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止住泪,祈求的看着他。
蓦地,文澍脱下上衣,露出半个身体,他的**依旧如雪浪一般白皙,亦如钢铁一般结实,然而,在那原本光滑如缎的后背上,却布满了凛凛的刀伤和弹痕,触目惊心,惨不忍睹。每一处伤痕的深处,都能让人依稀想见他与日本人鏖战的场景,如何死里逃生,如何不辜负家人的“平安”之愿。
“这些,能够过去吗?我是为了你,才活着回来的。”
我低头不语,任凭泪流。
文澍搂住我,结实的胳膊捧住我的脸,深情的吻起来。
我推开他,别过头去。
“我不许你嫁给他。你爱的是我,在那个秋千下,你说过,和我一起变老。”
是啊,我仿佛说过,但那是一句问,不是一句答。
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时间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