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点头,常常有人受人恩情就要以身相许,他许不了就让后代许,国人式报恩,所以这一南一北的也能成亲。
她道;“本来是恩情,现在成仇了,先生一死,这家人对小姐并不好,当初还不如不应下这门婚事。”
贤王世子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
陶省三听林孝珏的语气有些怨怼廖家,忙道:“廖家亲家也不是坏人,之所以苛待师妹也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里他脸上全是失落之色,微微太息了一声。
林孝珏道:“那你说个理由给我听。“
陶省三很惭愧:“麒麟也在京城,小姐知道他好赌成性,他又游手好闲,没钱了就管师妹要,说师妹嫁了个好人家,师妹的聘礼都让他败光了,手中没有闲钱,出门连一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这样什么东西都给娘家人,廖家人怎能不生她的气。“
林孝珏和贤王世子对视一眼,目光中有含有对廖家人的理解。
林孝珏道:”若真是如此,那廖家也还可以,谁有这样的亲家都会感到厌恶,只是不该迁怒张小姐。“说完又摇摇头;”这样的赌徒张小姐也不该给他钱,他是欲壑难平,不被人砍了双手是不会停下来的。“
陶省三道;”是这么个道理,可他每次都回心转意,苦苦哀求说再也不犯了,当时看着可怜,就都不忍心。“
”所以我说欲壑难平呢,这世上心软的人就是倒霉。“
贤王世子道:”赌博这种事以前我也尝试过,赢了就通体舒畅,确实让人赌了还想赌。“
林孝珏点头:”这也是激素控制的,人啊,生来就是为了追求快活而活,赌博来钱快,赢了就特别快活,安分守己挣的那点小钱根本不看在眼里,所以你一直接济他,一直也改不了。“
什么是激素贤王世子和陶省三都不懂,但听她那意思好像是一种病呢?
陶省三言语中带着恳求:”小姐是不是能治好麒麟?”
林孝珏摇头:“心瘾难除,除非自制力惊人,或者别的东西比赌博能更让他感到快活,不然根本治不好的。”
陶省三很是失望。
林孝珏也有心无力:“你说当你随随便便一个时辰就能拿到上百两或者上千两银子,还怎么去做每个月一贯钱的差事?根本就觉得那差事了无生趣,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贤王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感慨道:“这就是人生不快活,生不如死的道理吧?”
陶省三心想小姐都不愿意拉师弟一把,那他在京城就什么人都求不到了。
三人说道此时,钱勇忽的来敲门;“小姐,那三家当家人不肯走,非要求小姐收留呢。”
林孝珏看着贤王世子和陶省三一笑,知道她铺子挣钱,这些人就都要来投靠了,可方才他们还想置她于死地。
陶省三小心翼翼的道:“我知道廖老板得罪过小姐,但他们平时的人品还不是很坏。”
林孝珏心想陶省三确实是老实人,在他眼中,没把他逼死的人应该就是不坏。
她又细细一想,不管怎么说廖家履行了对张岳敬的婚姻之诺,没有因为张小姐是孤女就弃之不顾。
这样一想廖家确实还有可取之处。
那么得罪她就是小事了,作为张岳敬的忘年交,她应该义气一回。
林孝珏把钱勇叫进来,然后问陶省三:“廖家经营的玉饰如何?”
陶省三摇着头:“我并不知,我租住在廖家旁边的一户人家,平时以行医为生,不在廖家。”
陶省三是老实人,那么他行医就不会有别的杂念,廖家的事他一定就不知道。
林孝珏对钱勇交代一下:“如是踏实做生意的,就把方景隆送过来的店腾出来一间给廖家,还是老规矩,不收房租,咱们派工匠要分红。”
钱勇犹豫一下。
林孝珏道:“记住,咱们家只卖最贵的货,所以质量必须要好,若是满足这些就收留,剩下的您自己掂量,去吧。”
钱勇已领会林孝珏的意思;“那我先去查一番。”
陶省三听了心中暗暗祈祷,祈祷廖家的东西真材实料,若是小姐肯收留廖家的铺子到街上,那么廖家就会赚钱,廖家赚钱了就会对师妹好一些。
经过钱勇的调查,廖家的玉器材质都是好的,就是样式跟不上潮流,林孝珏重金礼聘的雕玉的师傅,又在东华大街开了一家玉器行。
廖家人肯定是挣到钱了,但最后跟林孝珏的关系却闹僵了,事情还是因为张小姐而起,但都是后话,此刻不提。
焦武两家希望让子弟来林孝珏的店里打工,林孝珏都回绝了,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她不敢用,她现在敌人太多,势力也没强到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了的程度。
下午街道又恢复了上午的繁华,车水马龙,但人不是来看热闹的,都是来购物的,林孝珏的生意也没受到中午事情的影响,依然宾客盈门。
贤王世子见事态稳定下来,也就告辞了,他已是有妇之夫,不宜跟林孝珏久呆,会引起闲言碎语。
他走后,林孝珏就可以跟陶省三说更多的话。
陶省三把他到京城吃过的苦也跟讲故事一样的都跟林孝珏说了。
林孝珏听闻他瘟疫的时候去下面给百姓治过病,心中很是安慰。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