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都被挖走……
初恺宸的心脏微微抽`搐,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心里蔓延,他回视着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duke对她就已经那么重要了吗?
不过是让她离开,她却说离开duke等同于心被挖走……
沉默,让气氛变得僵凝。
“初恺宸,我不是没有良心!你姐姐救了我,我感激她,她想要我怎么报答都行,哪怕要我废条胳膊甚至要我的命,我都认!但我绝不卖自己的男人!”她再度开口,字字铿锵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再说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算我退出,你觉得你姐姐和郁凌恒还有未来?你觉得他们还能重新在一起?你觉得你姐姐就‘真的’能幸福?
“郁凌恒是人,他不是一件物品,不是我想要就可以要,更不是我想让就可以让的!”
“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会回到我姐姐身边的!”初恺宸听不进去,将冥顽不灵诠释得淋漓尽致。
“你觉得你姐姐需要一份施舍的感情?”云裳觉得自己要发飙了。
“duke是爱我姐的!只要——”
“只要我这个‘程咬金’滚蛋,是吧?!”
“云裳,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姐——”
“那谁来可怜可怜我?!”云裳勃然喝道,终究是忍无可忍了。
她脸若寒冰,双目含怒,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厉模样。
初恺宸喉间微涩,抿唇不语。
火气只是一瞬冲入大脑,而后便是深深的疲惫,她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初恺宸!别这样侮辱你姐好吗?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觉得她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初恺宸看着眼前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的女人,又想到躺在病牀上身心皆残的姐姐,他突然好想问问她们,duke就真那么好吗?值得你们为他如此付出?
“这跟好不好无关,我爱他,不管他是好还是坏,我都爱他!”
听到云裳坚定的声音,初恺宸才猛然惊觉,原来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她说:不管他是好还是坏,我都爱他……
心,又抽了两下……
那种陌生的钝痛,最近变得有些频繁……
初恺宸暗暗咬紧牙根隐忍着心脏的不适感,狠狠拧眉,“云裳,世上这么多男人,难道你就非他不可吗?”
“对!我就是非他不可!!”云裳点头,字字铿锵。
“……”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云裳说完之后,转身上车。
开车之前,她转眸看着僵立在车外的初恺宸,说:“与其用恩情来拆散我们夫妻,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关心你姐姐!我觉得她现在需要亲情胜过爱情!
“还有,初恺宸,等你以后真正爱上一个人了,你就会明白,住在你心尖上的那个人,谁也无法替代!!”
白色卡宴扬长而去,初恺宸僵在原地久久不动,耳朵里不停地回荡着云裳最后说的话。
住在你心尖上的那个人,谁也无法替代……
谁也无法替代吗?
嗯,他好像隐隐有点明白了……
………………
春天了,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云裳的心里却有种荒芜的感觉……
即便她的立场一直很坚定,但仍是觉得疲惫。
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她再自私一点就好了……
如果她再自私一点,就不用对初丹那么愧疚,她可以把所有的错和罪都推给已经死去的沈樱雪,那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和郁凌恒相亲相爱……
可是怎么办呢?
她做不到!
她虽不是大善人,但也没办法做到狼心狗肺!
恩是恩,仇是仇,她向来恩怨分明!
郁家
把车停进车库,云裳心不在焉地朝着恒阳居走去,却在途经心殿楼前时,她想起今天初丹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的双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走进老祖宗的楼里。
“大少奶奶!”管家月嫂看到她,朝她迎上去。
她目光在客厅里四下`流转,寻找着老祖宗的身影,一无所获之后,问:“太爷爷呢?”
“老祖宗在心斋。”
于是云裳又去了心斋。
斋堂的门并没关,郁嵘背门而站,正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叩叩叩。
她抬手轻叩,对着郁嵘的背影恭敬地唤了声,“太爷爷!”
“过来磕个头!”郁嵘头也没回,平静的语气自带威严。
云裳进入斋堂,走过去跪下,对着列祖列宗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想问什么就问吧!”
像是知道她此行为何一般,在她站起来时,郁嵘又淡淡开口。
云裳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开门见山地问:“太爷爷,为什么是我?”
郁嵘朝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一步步缓慢地走去,声音亦是不紧不慢,“六十年前我跟你太爷爷亲如兄弟,定了个儿女亲家,虽然从你太爷爷去世后我们两家少有走动,感情就生疏了,但约定就是约定,不管过去多少年,都得履行!
“当然,阿恒娶你并不只是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更重要的是为了启动嵘岚的基金。如果你把这种婚姻形式认为是利用,我不否认!”
郁嵘说得理直气壮,显然对这种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早已司空见惯。
儿女亲家……
云裳在心里苦笑,好想问,万一我不是云家的孩子呢?
万一她不是云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