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阮克宇离开常家的时候,他躲着偷偷地看了眼。但毕竟是快三十年的时间了,又哪里会记得阮克宇长的什么样子。
他现在会觉得阮克宇长的面熟,完全是因为阮丹晨!
对阮丹晨,他的印象自然是极深的。除了因为齐承霖的缘故,也因为家里边,常老太太和常静秋有事儿没事儿就要在背后骂骂阮丹晨,好像不骂她,她们的身体就不太好似的峻。
这一看,果真是觉得阮丹晨长的真像阮克宇鲫。
这时候,阮泽尔又伸过手来滑了下屏幕,把照片翻到下一张,“这是我堂姐,你看他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常志远猛的一震,看看阮丹晨的照片,再翻回去看阮克宇,当真是越看越像。
“如果鉴定报告还不足以说明,再加上我姐姐和我叔叔长的这么像,难道还不能说明吗?”阮泽尔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温声道。
这温润的嗓音却在常志远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那么妥贴的证据摆在他眼前,就算是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了。
人一旦有了怀疑,就会涌出越来越多的怀疑。就好像他现在,脑中突然出现了常静秋的脸,却发现真的是跟常悦欢和阮克宇谁都不像的。
从五官到性格,没有一样是像他们两人的。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哪怕是常静秋跟常悦欢长的不像,他也没有怀疑过。
可现在再看阮克宇的照片,哪有孩子会长的跟父母都不像的?
又有阮丹晨的照片在前,就算不是他,换个不相干的外人来,也得说阮丹晨才是阮克宇的女儿。
阮泽尔把手机拿回来,常志远还在发愣,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
阮泽尔看了他一眼,才淡笑道:“这是大事儿,我们家找了姐姐27年,从当年姐姐生下来在医院失踪就开始找,自然是重之又重,如果不是有证据,哪里会胡乱错认?毕竟这27年来,中间也找过好多个,都证明是假的,我们也实在是有经验了。”
“你们……一直在找?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她在她母亲家吗?”常志远颤声问。
阮泽尔好像没看出他的异样,语气不变的说:“不瞒您说,当初我叔叔也只带婶婶回来过一次,而且我们除了知道婶婶的名字以外,对婶婶家一无所知,就算是查都没办法查。而且——”
阮泽尔摇头叹道:“我姐姐也是被人故意抱走瞒着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对待姐姐和我们家,而且那个人竟然当初还是我叔叔婶婶的朋友。竟然明知道我们家一直在找姐姐,却硬是要我们家人分离。”
说着,阮泽尔的眼圈红了,再也说不出来话。
常志远也明白了,这跟他的推测一样,怪不得这么多年,阮家一直没有来找过他们。
他也很佩服阮家,知道阮家也是近几年条件才好的,当初的条件实在是很一般,却能坚持27年,一直在不断地找孙女儿。这其中的艰辛,根本是不能想象的。
也正因为此,阮家绝不会轻易的就相信谁谁谁是他们要找的人,必是有了绝对的证据才会信。
那既然阮丹晨才是阮克宇和常悦欢的孩子,那常静秋又是谁?
“是……是谁抱走了她?”常志远失魂落魄的问。
阮泽尔吸吸鼻子,强笑道:“瞧我,竟然跟您说起了家里的事情,叫您笑话了。”
常志远哪能想到,阮泽尔竟然说了一半不说了,活活憋死他。
少年,你这样不厚道啊!
而齐佑宣趁着齐承霖不在,可是吃了好多肉。
这时候,齐承霖从洗手间出来,坐了回来,黑眸淡淡的扫过常志远,又瞥了眼小家伙嘴边的油花。
齐承霖的心情很沉重,让小胖仔减肥,真是一项长期而艰苦的战斗。
有齐承霖在,常志远也不好再多问了,而且阮泽尔一副我们的家事不好跟外人说的态度,即使齐承霖不在,也问不出什么了。
这顿饭原本是谈工作的,可常志远却心事重重的结了尾,主动买了单。
众人起身要离开的时候,阮泽尔的手又被小家伙拽住。
阮泽尔奇怪的低头,小家伙示意
桌子上还有他们先前打包的肉呢。
阮泽尔才想起来,自己都忘了,便拿了先前打包的肉,跟着齐承霖离开。
到了门口,常志远跟齐承霖道别,两人分别去找自己的车的时候,常志远听到齐佑宣说:“爸爸,我们快去太姥爷家啊,我想他们啦。”
只听到齐承霖简单的“嗯”了一声,常志远心头微动,便赶紧上了车,小心的跟在齐承霖的车后。
阮泽尔和齐佑宣坐在后面,齐承霖瞥了眼后视镜,看到后面常志远的车,嘴角勾了勾,才又对后面两个熊孩子说:“以后不许这样自作主张。”
两个熊孩子心里狠狠地紧张了一下,连忙认错,见齐承霖没有再继续追究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两只小胖手扒着齐承霖的椅背,问:“爸爸,你这是支持我们啦?”
“这次支持。”齐承霖淡淡的说道,“哪有占着丹晨的身份,还要对着她嚣张的道理。既然常静秋这身份是偷了别人的,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好好地心惊胆战的过日子,好好地求神拜佛感谢她偷来的日子,竟然还敢嚣张。”
“他这身份,是咱们赏给她的,自然也能拿回来。”齐承霖冷声说道。
小家伙和阮泽尔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齐承霖在红灯时停下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