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逸撇撇嘴,“在他做了这些事情之后,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嫁给他?宋羽,你要是嫁给他,无异于嫁给仇人。”
宋羽将文件放回到文件袋里,手扳着车门开关,却没能打开。
“我要下车。”宋羽面无表情,神色疏冷,语气也仿佛死灰一般。
“宋羽,对这些,难道你就不想说什么吗?还要跟他在一起吗?”简逸看她的脸色苍白,可脸上却没露出他期待的愤恨表情。
“开锁,我要下车。”宋羽疏冷的重复,声音很轻,却很冷。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简逸说,“你现在这种状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开锁。”宋羽没有别的话,依然重复着,“我要下车。”
她的声音和表情都很冷,像一团死灰。
简逸沉默了会儿,才叹息一声,一副包容的语气说:“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你一直以为爱着你的男人,其实却是一手主导了你家悲剧的人。也好,你回去好好的冷静一下,想想要怎么做。”
他这番语重心长的说完了,才开了门锁。
宋羽攥着文件袋,一声不吭的下了车,甩上车门的时候,看也没看简逸一眼。
她走出停车场,文件袋被她攥在手里都变了形,厚厚的牛皮纸也在她手中变软变皱,在掌心与指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掌心沁出了冷汗,不断地软化着文件袋。
宋羽心里发冷,突然感觉好像一切都变得陌生,变得她不认识了。
她都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眼前浮现出齐承之那张清俊却可靠的脸,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到齐临去,去扑进他怀里,让他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
这些证据都是假的,是简逸冤枉他的,他还是那个全心全意爱她,让她全心全意信任,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的齐承之。
他可靠,坚持,这么多年心里始终装着她。
跟她在一起,他不曾看过别的女人一眼,正眼都没有赏过她们。
不论是关晓琳、俞可瑶还是舒郦,甚至肯定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人。
他看上去一个沉稳内敛的大男人,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对待外人的时候不苟言笑,深沉的让人心悸。
可面对她时,他就变成了小心眼又爱吃醋的男人。
他容着她,宠着她,不论她做错了什么,他会生气,可是也会原谅她。
他总是在看她的时候,眼里盛满温柔,也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如此。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她都发现他前一秒温柔地看着她,可一旦转脸去面对别人,脸上便又挂上了沉冷严峻的表情,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他这些表现,对她的珍视,如果只说是对八年前宋家破产的补
偿,宋羽不信。
齐承之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并不算誓言,却也像誓言一样印在了她的骨子里,她也不能相信那些话是出于愧疚而说出的。
宋羽无意识的走着,脑子乱哄哄的。
她转头去看有没有空的出租车时,却瞥见简逸的那辆黑色卡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在路边慢慢的跟着她。
她抿紧了唇,胃紧紧地纠结着,收缩着,恨不得去砸了他的车。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事情,为什么非要调查清楚了告诉她?
他就不能放过她,让她过点儿平静日子吗?
宋羽甚至希望,她是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的。
倘若这真是真的,她只希望被齐承之欺瞒一辈子,也不要知道真相。
她停下来,干脆不走了,简逸的那辆卡宴也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
宋羽不去看他,招手拦下了刚刚经过的一辆出租车,没有去齐临,而是报了致景园的地址。
路上,她接到了阮丹晨的电话。
“宋羽,你怎么还没回来上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阮丹晨吃完饭回来,咖啡厅里已经没了宋羽的身影,可她回到办公室,也没见着宋羽。
她以为宋羽是打发了俞自修以后自己去吃饭了,可是下午的上班时间都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见到宋羽回来。
“我有点儿事情,你帮我跟赵总请个假吧。”宋羽说,透过窗外的后视镜看到简逸还跟着,眉头拧了起来,不悦的抿起了唇。
“宋羽,你没事吧?”电话里,阮丹晨的声音很担忧。
“没事,就是想回家休息一下。”看着后视镜,那辆卡宴还在后面跟着。
阮丹晨很干脆地答应了,宋羽的假很好请,赵总根本不敢说什么。
只是听宋羽的声音,阮丹晨觉得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问不出来。
她只能说:“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宋羽应下,挂了电话,看了眼后视镜,双唇紧紧地抿着,才调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简逸,如果你还要脸,就不要再跟着我!你以为把那些证据给我看,就能让我对你高看一眼?我跟齐承之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不管我们将来会怎样,都不关你的事!而你做出这件事情,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厌烦你。现在你要给我看证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麻烦你从现在开始,滚出我的视线!”
简逸本来还有些雀跃,她竟主动给他打电话,可是听到宋羽的话,他的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