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骗子,大哥是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们说的话,不回,不回,就是不回。”
乔梦急得哭了起来,朝乔月推了一把就往门外跑去。
乔月心痛,猝不及乔梦这一推,头又晕得厉害,身子一晃,头便撞到门框上,额头上包着的蓝丝头巾都隐隐的渗出血渍。
这是她昨天进城的时候换的一身衣服,回家的时候房子被人烧了,更没机会换回原来的头巾。
门外一个妇人好像一直站在外面,这时正赶巧一样的走了进来,赶忙搀起乔月,满是关心的道:“我和夫君都喜欢小梦,要不你们姐弟两都留下吧。”
她来得急,手里拿着的刺绣盘都掉在了地上。
乔月扶头,忙着捡起:“这哪里成,已经给您和焦叔添了不少麻烦…”
正说话,这个妇人故意将话题一转,指着乔月递过来的绣盘:“妹妹帮我看看怎么下针才好,刚布了锁丝,挑花落了点,丝刺容易变形,羽刺更是难学,上次绣了个香囊,被人好一顿笑话,害的夫君都落了面子,这一次妹妹可要帮我。”
她说着,十分小心的看着巧月的表情。
乔月低头看了看:“咦,这是彩蝶戏园图?”
“正是,正是,看来妹妹是很精于此道啊,这才布了网,都没怎么下针,妹妹就知道要绣的是什么图案了,谢天谢地,这次我可有救了。”
这个妇人满脸兴奋,心里更是万分紧张,距离她们的设局让乔月自愿帮卫府刺绣,就只差最后这一步之遥。
乔月呵呵笑了一声:“这丝绣和羽刺都要手稳心细,大意不得,可不好绣…”
话到一半,乔月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起好像几天前王婶儿要自己绣的几幅刺绣里面就有这么一副“彩蝶戏园”。
本来也绣了一些,不过都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事情和王婶儿联系上了,乔月心里没来由的生起一丝警惕。
再次想起王婶的叮嘱,“无论是谁问起刺绣的事情,你都要说不会。”
乔月赶紧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家里穷,这么好的东西,可是没见过,不敢用这么好的料子做刺绣,女红这东西,我也就是听人说起过,自己没绣过,真不好意思,帮不了夫人的忙了。”
这个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乔月前半句还说得条条是道,咳了一声就说自己不会了,这装傻也太不会了。
藏在外面的焦管家脸色很难看,捏紧了拳头,嘀咕道:“自己乖乖的绣了就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不远处,一个下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急道:“焦管家,大少爷让你赶紧过去一下。”
焦管家哼了一声,往卫府的方向看了看,又朝屋里的乔月这里看一眼,一脸狠色的说道:“给我拖到后院去好好打一顿,贱骨头,我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嘞,您就放心好了,等你回来,我一定把她收拾服帖了。”
下人说着,找了根大木棒,凶神恶煞的样子站在外面,就等着里面的妇人一声叫喊。
听不清楚里面的妇人和乔月到底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听见那妇人的叫喊,声音怨毒:“告诉你这穷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看得起你才让你帮忙,别给脸不要脸,不然今天你们姐弟二人谁也走不出这个院子。”
乔月的身子晃了晃,忙着哀求:“夫人息怒,我是真不会,你们救了小梦,是我乔月的恩人,我要是会,肯定帮了。”
乔月说着,又赶紧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表是赔罪。
这是她昨天刚在卫征那里领的工钱,本来准备让王翼拿去买木料所用,结果王翼帮着垫了。
争辩的声音越来越大,妇人显然已经很不耐烦,脸色一拉,撕下了虚伪的面具,抬手就朝着乔月的头发抓过来。
乔月自小就经常看着乔山练功,俗话说潜移默化,会些三招两式,又加上她经常做些粗活,力气不小,眼看这个妇人就要抓到她的头发,她下意识的身子一侧,顺势扫臂。
“啪”的一声脆响,这个妇人反应不及,被乔月实打实的闪了一耳光。
乔月脑子昏沉,力道把握不住,等她再一看的时候,这个妇人早就已经被她一耳光扇得横躺在了地上,嘴角流血,就连牙齿都掉了两颗。
顿时,房间里杀猪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外面操着木棍的下人就等着她这一声喊。
立刻,房门被人“啪”的一脚踹开,恶狠狠冲进来的下人当头就是一棒朝乔月打了过来。
乔月本来还在震惊之中,这冷不防出现的人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觉眼前一黑,当头就挨了一棒,顿时便没了知觉。
……
卫征追着卫元和卫雄氏在堂屋里跑了几圈,累得呼呼喘气:“你们这两个孽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救了昊儿,不仅不知恩图报,还想出这等恶毒的诡计,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两个孽子。”
卫雄氏浓浓的脂粉掉了一地,也是呼呼的喘着气,这会儿干脆不跑了,反而叉着腰,理直气壮的道:“什么救命恩人,我看就是个狐狸精,这还没进门呢,两个小的就为她活不下去了,家里没得消停。
你这老不死的也跟着闹,你看看这家还像什么家,尽让人看笑话。”
卫元点头,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个狐狸精,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爹,您要打就打把,打死我,打死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