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晓一脸苦逼相,急吼吼地奔出睡房,找二老要香火:“快快快,拜菩萨用的长香啊长香。”
方老太太:“……家里没这东西。”
不知道她是教哲学的吗?一切迷信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
方定晓:“妈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女人不都迷信那玩意儿吗?”
方老太太屁股一扭,不理他了。不成器的东西,活该被他大姐赏耳掴子,竟敢质疑她的性别。
最后,方定晓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问隔壁的老太太讨来一把长香。
没在家里找到菩萨的雕像,就从电脑上下载了一张观世音菩萨的画像,屁颠屁颠地跑去文印店彩打了两张,一张贴睡房墙上,因为贴睡房以外的任何地方,他老娘都不同意,还骂他迷信,就只好委屈自己了,大晚上的还得陪菩萨过夜。另一张准备带回部队去,休假结束,贺擎东要是还不回来,他不得继续上香祈祷吗?
这么一祈祷就是三多月,这期间,贺家这边也没少往特行队打听贺擎东的消息,可得到的答案,始终是:没有消息。急的老爷子心急如焚,眼见着都到年关了,就算赶不回来过年,好歹给个音讯啊。这一去音讯全无的,能不让人急嘛。
这天正好是休息天,离过年还有一个礼拜,老爷子吃过早饭就喊来两个儿子,巴拉巴拉开始发牢骚,口渴了喝几口茶,喝完接着发,大有“不把心里的郁气散发干净、就绝对没完”的架势。
贺爱国、贺战国两兄弟不时无奈地交换几个眼神,可老爷子不停口,两人谁也不敢出声打断,生怕惹火上身。
特别是贺战国,老爷子发了一早上的牢骚中,占比例最多的就是三个月都没往家里传消息的大侄子贺擎东,其次就是顺着大侄子的话题扩散开来的二级话题,他媳妇、他妻舅,一个也没逃过被牢骚的命运。他要是这个时候迎上去,可不就是搬石头压自己脚背吗?老爷子肯放过他才有鬼。
“……你们两个做叔叔的,扪心自问对那孩子怎样?别说是家里婆娘的问题,做男人的,要是连自个儿婆娘都管不住,其他事上也甭想有什么出息了。难怪那孩子最近几年都不爱回家,有休假也宁可去老四那边,都是被你们两个叔叔逼的……”
“不是吧?明明是冲着人家软妹去的……”
贺颂北耳朵贴着书房门外的墙壁,像壁虎一样,扒着墙面听壁角。
贺凌西一上楼,就看到双胞胎弟弟的蠢样,简直没法直视:“白痴。”
“噗……咳咳咳……”
贺颂北憋着被呛到的咳嗽,飞也似地逃离书房门口。
不过也是他这一声呛咳,才让老爷子发觉时间不早了,朝两个正襟危坐的儿子摆摆手,算是打住了今天的话题:“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尽快得到阿擎的消息。”顿了顿,又说:“很久没去国安食堂吃饭了,不知道那儿的厨子换没换,爱国你陪我去尝尝。”
“好的,爸!”
特行队直属国安管辖,和他们军部分属两个系统,所以,即便贺爱国有心打听,也没问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这会儿听老爷子想上国安打听,他自是乐于陪同,上前扶起老爷子,开门下楼去了。
被无视的贺战国泪流满面:老爹,虽然我很讨厌食堂饭菜,但是!你不能因为我妻舅那点破事儿就抛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