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芸也没有想到,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来成钰的一句话,竟然却是这一句。
她脸上的神情僵了僵,看着面前的成钰有些不置信。成钰长舒一口气,右手抬了起来在苏穆芸的肩膀上拍了拍,便是接着说道:“芸儿,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此事原本将军行事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你却贸然行事自行接近王洪盛,又让将军不得已重新布局。这一次事情还算成功也就罢了,下一次可不许这番意气用事了。”
“成哥哥……”苏穆芸咬了咬下唇,清秀的柳眉也是蹙到了一起,“芸儿一心想的就是能帮到成哥哥的忙,可成哥哥如今却还要责怪芸儿吗?你所说李将军和你计划好的一切,可是这计划里却只想着让阿喜帮你,从未曾想过,我也可以做到吗?”
“芸儿。”成钰也皱起眉头来,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别想多了,是将军也觉得,这件事情阿喜做会比较好。”
“难道我做的不好吗?”苏穆芸心底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若不是成哥哥你推荐,将军怎么会想到阿喜,还有上次的事情,成哥哥你只想到带阿喜去前线,难道是觉得,芸儿我不敢和成哥哥你共患难共进退吗?”
“芸儿……”一旁的阿喜听着苏穆芸的话,知道她现在又钻了牛角尖了,“芸儿,上次不是成哥哥推荐的,只是我想要帮将军的忙,才会自己站出来的,你真的多想了。”
“可若是成哥哥不找你,不带你去听李将军的战事商榷,恐怕你也没机会吧。”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又哪那么容易钻出来。苏穆芸执拗的脾气上来了,更也不是一两句话便能劝得动的。
可成钰显然也不甚满意这样执拗的苏穆芸,眉心又是蹙了蹙,“芸儿,上一次是战事告急,阿喜平日里在这方面多看了几本书,自然比你懂得多。这一次事情有些危险,阿喜也比你要更适合去做。我和将军都是思虑过的,只是看谁更适合,而并非是说你就不能与我共患难。”
其实成钰的话已经算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是,成钰和阿喜当初在王洪盛府中的房间里说的话,苏穆芸却也是亲耳听着的。
成哥哥喜欢的,就是这样能帮助到他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苏穆芸自问自己并不比阿喜差到哪儿去,阿喜可以做到的,她相信她也一定可以做到,而且一定不会比阿喜差。
可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做,却还是无法改变成钰心中的看法。
她怎么可能不着急,一张小脸都是皱到了一起,“可是成哥哥,为什么你就不能想到我呢,芸儿真的很想也可以跟阿喜一样在你身旁帮助你。而且这一次,我虽然事出突然,的确打乱你和李将军的计划,但我没有做错什么啊,我明明也做了很多有用的事,连将军和将军的两位副将都夸奖我了。可是为什么,你就看不到呢?”
苏穆芸的声音说到后头,也低了下来,她对成钰的心思,连一旁的阿喜都看得明明白白,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哥哥、成哥哥就是怎么都明白不了。
成钰微微叹了一声气,“芸儿,你可知道,这一次计划原本已经定好,阿喜虽然会接近王洪盛冒几分风险,但也不至于会受刑受伤。但因为你,将军不得比改变所有的计划,也让阿喜因此受了伤。你知道,若是王洪盛是个再险恶狠厉的人,也许,阿喜的性命,都会堪忧。”
成钰也的确是担心阿喜,这件事情其实他们的确早有计划,并不至于让阿喜犯险受伤,可苏穆芸这般插了进来,却不可避免的只能这样兵行险路。
不过也不能否认的是,苏穆芸弄到的证据也确实有用的很。
只不过成钰太过担心阿喜,却也还是忽视了苏穆芸的功劳。
他这番话说出来,苏穆芸的神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看着成钰的眸子里也是充满伤心,“成哥哥,难道以你觉得,只有阿喜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芸儿的安危却是贱如草芥不值得一谈吗?阿喜的确是受了伤,可是我呢,我接近了王洪盛三天,在他身边步步维艰生怕做错一点事甚至还差点葬送了我的贞洁。成哥哥,为什么你却一点都不担心芸儿呢?你难道真的不懂我是为了什么才愿意做这一切吗?”
苏穆芸实在不懂,他对成哥哥的心思,连一旁的阿喜都看的透透彻彻,可是成哥哥,成哥哥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就是不懂她的心呢?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成钰的心里都已经被阿喜填满,他只瞧着阿喜受伤,全盘的心思便都到了她身上,又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地方去容纳他人。
他听着苏穆芸的话,眉头也是微微皱着,“芸儿,你太激动了,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芸儿。”一旁的阿喜也是紧着走近了苏穆芸一步,拍了拍她的后背,“成哥哥也是着急了些,并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的。”
“可是阿喜你告诉我,成哥哥还能是什么意思?”苏穆芸轻笑了一身,身子晃了晃,笑容里尽是显山露水的无奈和落寞,“阿喜,是你说的,是你说只要我努力,就一定有可以让成哥哥改变的一天,可是如今呢,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我竟然还是在自取其辱!”
“芸儿!”阿喜也着急了起来,唤了苏穆芸一声。
但苏穆芸此时却全然有些听不进去她的话,“阿喜你不必再说那些安慰我的话了,成哥哥的意思,我若是再不懂,岂不是太愚蠢了。”
苏穆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