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席瑞抿紧唇,并不搭腔。
褚墨拧着眉,话语里间是说不出的悲切,他说:“云景,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情,你竟然如此对待我的女儿?”
唐芩也怒了,指住云景的鼻子,骂道:“枉我们把你当成世交,可是你呢,怎么能如此的对待婷婷呢?婷婷那孩子可是喊你一声叔叔啊。”
云景哈哈的笑了起来,厉声道:“口口声声说把我们的关系好,可是你们呢?我苦苦的拉下脸来求你们,可是你们是怎么样做的?一次次的推拒,那你们怎么也不想想阿怜也是喊你一声叔叔。”
唐芩的怒火已经烧到了胸口处,她咬牙道:“我哪次……”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褚墨伸手给阻止了。
他顿了顿,道:“因为是这样的一层关系,所以才慎重的考虑,如果阿怜嫁过来并不幸福你又作何感想呢?”
云景早就没有理智了,他怒号道:“褚墨,你别用你的假仁慈来忽悠我了。”
他要的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说法了,要的是褚氏覆灭,他也要让褚墨尝尝女儿被凌-辱的下场。
“景……”话到嘴边褚墨还是没能说完,最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褚席瑞不说话则好,一但说话,必定字字珠玑,戳中那人的痛处,必定叫人永不翻身。如今看来,他是没必要留一点的情面了。
褚席瑞的眉宇间已经浮现令人难以忽视的冷漠,他微勾唇角,“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尊称你一声‘云叔’了。你救我出来,不管你是否抱着私心我都很感谢你。但是你事后联合庞龙陷害我姐的时候,我褚席瑞就已经什么都不欠你的了。你说云怜是我害的,我若说不是你信吗?”
云景并不畏惧,低低的笑了起来,似是在呢喃:“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褚席瑞的眸子却冷冷的扫向安远。
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让安远的浑身打了个寒颤。
褚席瑞轻轻的笑了笑,声音淡漠冷厉:“郁溟,送客。没有预约,就不要私闯我的办公室。虽然褚某人没有什么本事,但让你们进局子里面喝喝茶的本事是有的。”
郁溟听到了声音,从外面走了走来,对着云景和安远伸出了手,恭敬道:“云先生,安总,请。”
云景瞪了褚席瑞一眼,咬着牙,愤激道:“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若不出这口恶气我就不叫云景,我必定让你褚氏覆灭。”
对于云景的话,褚席瑞直接的忽视掉,他就算有那个心,还不一定有那么一个本事。
在安远经过褚席瑞身边的时候,褚席瑞抬手俯在了安远的肩膀上。
安远笑着说:“褚总,你这是何意?莫不是因为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你想杀了我灭口。”
褚席瑞轻轻勾了勾嘴角,抬手拍了拍安远的肩膀,笑里藏刀:“安总,你可得小心了。这颠倒是非黑白的人,终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我等着那天呢。”
褚席瑞收回了手,单手滑入裤袋中,这世道的人渣怎么就这么多呢?一个个的除掉,累的慌。
云景和安远离开后,褚席瑞进去了休息室擦拭着自己的手。
原本头就被苏昀砸了个窟窿,现在又挨了一巴掌,说不痛,那就是怪事了。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褚席瑞这才缓慢的走了出来。
褚墨推动着轮椅,慢慢的靠近着褚席瑞,说:“好歹你也喊他云叔,你这么当面让他难堪,怕他以后会怀恨在心。阿怜,这事,误会太深,要想他能解开怕是没有那么的容易。”
褚席瑞双手抓住了轮椅的把手,将褚墨推到了沙发那边。
“这事就先这样吧,不管误会深不深,总之都已经这样了。是他无情在先,也别怪我们无义。本来我姐的事我从庞龙的嘴里得知我还有些不相信,后来我调查了我就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但是如今又说云怜是我害的,原先我以为是真,可是在我看到安远的那刻我竟开始有些迷茫了,因为我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说完,褚席瑞已经递了一杯茶给褚墨。
褚墨在深思,他接过茶抿了一口,道:“你说的对是对,唉,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他从未想到,相交几十年的兄弟竟会因为这样而反目。
听到褚墨这么说,唐芩也有些不悦了,“你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在为云景说话。之前,我是帮过他有意撮合阿怜和阿瑞。可是他也不能因为没有成功怀恨在心去伤害婷婷啊。”
“爸的身体还没好,等会我叫郁溟送你们回去。至于姐,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她住在外面的好。”褚席瑞抿唇道。
唐芩轻叹一声:“这段时间,婷婷那里也头疼,那个叫陆北的人好像也老是找他。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不叫人省心。”
褚墨放下了茶杯,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瑞,我和你妈都老了。趁着我们还能多活几年,你就圆了我跟你妈这个愿望吧。感情的事要靠自己去把握,那姑娘不管她长的像谁,如果真心待人家就把她带给我看看。”
听到褚墨的这些话,唐芩就皱了皱眉头,很不乐意道:“什么啊,那姑娘之前说真爱无价,可是在知道阿瑞出事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为了那一百万离开了。现在阿瑞没事了,她又跑了出来,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样的心。”
褚墨楞了楞,思忖了一番,说:“说不定是你逼着那姑娘走的。”